這話也就兩人獨處時能說,別看小碗麵上笑意盈盈,心中卻是無比記仇。
為人子女,卻說出這種與拉皮條無異的話,小碗狠狠地給謝隱記了一筆,若非此人威脅母后委身才肯扶持自己登基,母后決不會多看這閹人一眼!然事到如今亦是別無他法,如果放棄司清和,他轉而投奔潘貴妃或津王,那等待她與母后,還有含冤未白的沈家的,將是無與倫比的巨大災難!
今日之恥,來日必當千百倍奉還!
小太子低著頭,掩去面上恨意,謝隱原本想要嘆息,卻又想起小朋友們說他到了新的世界總是嘆氣,於是忍住了,對小太子道:「我便不去叨擾了,還請殿下與娘娘說一聲。」
「清和公是不肯賞臉麼?」小碗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還是說,孤一上午的表現沒有讓清和公滿意,所以清和公才不肯與孤共進午膳?母后吩咐了的,清和公不給孤面子,母后萬一怪罪孤,那可如何是好?」
和沈皇后一樣,小太子也擔心謝隱是三頭騙,哪邊的好處他都收,但他並不完全效忠於哪一邊,畢竟這人的性格太過乖張,反覆無常,並不適合做盟友,得隨時防備他反水背刺。
該說不說,沈皇后跟小太子把司清和給摸得明明白白,要不是謝隱來了,基本上全給她們料中了。
「既然如此,那便失禮了。」
小太子在心裡哼了一聲,心說這司清和當真是假模假樣,明明就想去,非要別人三催四請。
沈皇后如今還是沈皇后,昭榮太子一天不登基,她便一天是皇后而非太后,潘貴妃津王虎視眈眈,她怎能不急?她得確認司清和是真的站在了她跟小碗這邊,否則決不能掉以輕心。
為此她還特意梳妝打扮過,只要一想起自己如此精心卻是為了迎合閹豎,沈娉心中便覺恥辱。
皇后與太子共桌而食很正常,可謝隱一個太監跟著他們一起坐下來,那就離譜了,雖然宮中都是沈皇后的親信,但她到底還是知道廉恥,直到小碗吃完飯,她讓小碗去午睡,而後才目光如水地望向謝隱:「我都這樣求和了,你還打算不理我麼?」
謝隱知道解釋了她也不信,便順著她的話說:「我信你,你且放心,明日早朝,我便會扶持太子殿下登基為帝,我向你保證。」
沈皇后聞言,眼角眉梢都止不住喜悅,但她知道,得到了什麼,就意味著她得付出點什麼。於是她主動起身走到謝隱身邊,朝他胸膛靠去,謝隱沒敢躲開,怕把她摔了,卻也沒有伸手擁她,只沈皇后感覺有些奇怪,「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開心了?」
謝隱搖搖頭:「你很好,是我不好。」
「怎麼會呢?」沈皇后笑意溫柔,「你這樣幫我跟小碗,對我們母女而言,無疑是天大的恩德,哪裡不好了?」
謝隱到底不是司清和,司清和聽沈皇后的甜言蜜語會當真,卻又不會以真心回報,而是各種虐待玩弄,但他不用腦子去想,一個人被踐踏了身體和尊嚴,又怎麼可能愛上傷害自己的人?
於是在得知沈皇后是欺騙自己後,司清和徹底破防開始報復,但從一開始就做錯事的人,難道不是他自己麼?
沈皇后隱隱感覺到司清和與往日不同,從前能清楚察覺他的溫和是裝出來的,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一條亮出獠牙的毒蛇,而現在……好像他是真的脾氣很好,不會喜怒無常的上一秒笑嘻嘻,下一秒就將人拖出去打成肉泥。
她想,也許自己可以試著,再大膽一些。
「清和,以後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謝隱低頭望著她,目光格外溫柔,像是長輩在看一個惡作劇的孩子:「我本名姓謝,單字一個隱,你可以叫我謝隱。」
沈皇后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我聽說宮人們進宮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