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津南那邊得知津王的死訊,必定誓死反撲,對司清和來說太危險了。最重要的是,沈太后不希望有任何戰爭發生,尤其是在小碗還沒有長大的時候,能不打仗,自然是不打仗的好。
所以她只是命令暗衛:「王爺瞧不起閹狗,卻又仗著自己比閹狗多了點物什對哀家大放厥詞,那就讓他也當一回閹狗吧。」
津王一聽,瞳孔皺縮驚恐萬分,轉身就想跑,可他自認為身強體壯,能輕鬆壓制沈太后,連自己王府的親衛都讓他們守在外頭不許進來,沈太后又讓人堵了他的嘴,一時間求救無門,津王滿面畏懼,暗衛手起刀落——
沈太后合著眼,「去吧,傳太醫,就說津王殿下吃醉了酒,不甚跌倒受傷,讓他來看看。」
說完,她又語氣輕柔問津王:「王爺不想自己被閹了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吧?若是想,王爺便叫得再大聲些。」
說著,她示意暗衛讓津王說話,津王已經疼得面色慘白滿頭大汗,但果然不叫了,沈太后忍不住笑著搖搖頭,隨後她的笑容又漸漸消失,心中不知想些什麼。
經此一事,津王怎麼可能還想跟沈太后結盟?他對沈太后簡直恨之入骨!
沈太后無所謂他是否怨恨自己,對她而言,津王滿是怒火跟仇恨的表情,可比先前他那自以為情深的模樣好看多了。
她對自己說,這是仔細考量後做下的決定,只是不希望面對瘋狗一般的津南反撲,並非將司清和也考慮其中,最好他也死在路上,那樣的話,就再也不必去擔心任何事了。
津王應當會永遠記得這天晚上,只要他一日不死,就一日不會再對沈太后興起玩弄之心——就像他說的那樣,那玩意兒都沒了,一條閹狗,力不從心,還說什麼男歡女愛?
暗衛下手乾淨利落,即便神醫降世怕也沒法給津王接回去,他在醒來後痛哭失聲,沈太后聽著,比先帝駕崩時他哭靈來得都真心,先帝若是知道,真該當場落淚了,在他兄弟心中,他沒有那二兩肉重要。
「我不會放過你的!沈娉!我不會放過你的!早晚有一日,我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跪下來向我求饒!」
因為傷得太重,失血過多,津王的身體無法移動,他足足在皇宮裡養了一個月的傷才勉強能夠回到王府,臨走前,他惡狠狠地盯著沈太后,像毒蛇一樣宣告著自己的誓言。
沈太后眼皮輕抬:「哦?那何必要等到以後?王爺不如現在就來讓哀家生不如死好了。」
津王見她這般氣定神閒,絲毫不把自己當回事,愈發氣怒攻心,再想起這一個月自己連如廁都無比痛苦艱難,還有那被齊根削掉的手指……臨走前放點狠話想讓自己心裡舒服點兒,結果沈太后壓根不買帳,當場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
沈太后冷眼看著,不知道這人怎麼就如此脆弱,這樣的心性還想當皇帝?回家做夢比較快。
隨著時間過去,前去津南的司清和一行人始終沒有訊息,她的心情因此很不好,所以看到津王愈發厭煩,他要是真的敢繼續作死,她一氣之下,說不定真的把人給弄死。
但津王恰到好處的被氣吐血昏迷不醒,從某種角度來講,也算是逃過一劫。
小皇帝察覺到母后的情緒,試探著問:「母后是在想清和公嗎?」
沈太后聞言,看向小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問完了又有點後悔,所以還帶了點心虛。
自她出生起,沈太后便謊稱她是男孩,雖然小碗被封為太子,又智力健全,可沈太后並沒有因此感到榮耀。她為自己這樣逼迫女兒,即便小碗說不介意,讓女兒連真實性別都得隱瞞,這仍然讓沈太后感到痛苦與羞愧。
是她逼著小碗長大,剝奪了小碗的童年,世上那麼多在父母疼愛下茁壯成長的孩子,她的小碗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