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謝隱說著,「不然你太累了,從這個月起,你就別去醫院了,兩邊老人那邊該輪到其他人照顧了。」
他們倆都不是獨生子女,都有個弟弟,但這兩個弟弟都不是什麼好鳥,一個比一個懶,一個比一個愛佔便宜,謝隱說著,幫左海英整理了下頭髮,態度堅定:「他們要是不樂意,你就全推到我身上,說我生氣了,不許你再過去,他們不敢到學校找你,肯定還得找我,我來說。」
這倒是,兩家子女都沒什麼出息,就蒲波,年長,脾氣硬,又是警察,左海英的弟弟左海洋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個姐夫。
「還有蒲成跟蒲功,昨天呂莉打電話說他們倆可能要廢了,我怕她找麻煩……」
「沒事,我動的手,輕重我知道。」謝隱開啟車門讓她先上去,「她沒那麼大膽子,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她不成?」
左海英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她打了他一下:「說正經的呢。」
「我是說正經的。」
左海英:「……」
「你跟小桃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怎麼樣我不想管。」謝隱垂下眼眸,語氣淡漠,「這麼多年對他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種事還要讓我退讓不可能,大不了就鬧得人盡皆知,看是誰沒臉。」
本來左海英還氣他又退讓,真聽他這麼說了,反而擔心:「你、你冷靜一點,人家萬一去舉報你……」
「那正好辭職回家。」謝隱很自然地接茬兒,「這事兒一發生,親戚是別想做了。」
左海英點頭:「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可不想再看見他們家人了。」
謝隱傾身抱了她一下:「放心吧,有我呢。」
這事兒本來就不該她來承擔,蒲成蒲功是蒲波的侄子,關左海英什麼事?
夫妻之間互幫互助是情分,但拿著這份親密的關係要求別人受委屈、毫無保留地去付出,就是全然的自私自利,感情裡失去尊重與平等,便無法長久。
謝隱脾氣好,左海英脾氣也好,兩個脾氣好的人湊在一起沒什麼是不能說開的,有想法就表達,一起商量一起做決定,兩個人的日子才會比一個人更幸福,否則的話,為什麼要結婚呢?
小桃子堅持要把小刺蝟一起帶上,左海英見女兒喜歡,這隻刺蝟又通人性,她查了一下,還是比較好養的,於是就鬆口留下了,並且為了不讓謝隱多跑一趟,她說:「晚上我沒晚自習,正好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看,要不要打疫苗什麼的,怕它身上帶病毒。」
謝隱欲言又止,但是看衛刺那喜滋滋趴在小桃子頭頂的德性,想必也不會在意被扎那麼一下,於是就沒說話。
開車送左海英跟小桃子去學校,他看著母女倆走進校園才調車頭,到了局裡後蒲題就醒了,他被媽媽帶習慣了,乍一換人,很不能接受,勒著嗓子哭得震天響。
謝隱面不改色,一手抱孩子一手提著早餐,一路蒲題的哭聲十分響亮,路過的同事們目瞪口呆,謝隱半點不慌。
「孩子要斷奶,你們嫂子工作忙,兩邊老人還住院了,我就把小題子帶了過來。」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平靜解釋。
然後大家發現他們蒲隊真有模有樣的,不是光嘴上說說的那種,換尿布餵奶樣樣行,哄著孩子睡覺也半點不生疏,出去抓人就把嬰兒車託給留守的同時幫忙看一下,一上午下來,真一點簍子沒出,左海英擔心地打電話過來時,謝隱還跟她影片,看見嬰兒車裡一個人玩得開心的兒子,左海英都驚了,她都做好了男人搞不定小嬰兒打電話給她求助的準備,結果壓根沒派上用場。
「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左海英有點想笑,又覺得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愉悅,以至於她整個人都透出一股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