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隱不願意去,太叔鑄更加相信他是色厲內荏,於是愈發要給他點厲害瞧瞧,最好能一次拿捏,日後才好霸佔葉羲禾,拽著謝隱的胳膊就要往前拖——只是有點異樣,怎麼老三看著個子高,卻這麼好拽?
但他也沒多想,仍舊拉著謝隱要走,謝隱半推半就,臨走前還給了葉羲禾一個安撫的眼神,告訴她別怕。
兄弟倆鬧得這樣大,其實兩人各退一步便完了,偏偏謝隱故意挑釁,太叔鑄也是想給他來點教訓,二人各自懷有心思,可不是要鬧大?
這下把老太太、太叔正還有戈夫人全給驚動了,三位長輩往上頭一坐,聽完太叔鑄的話,那自然是二話不說站在太叔鑄這邊。
一個如此出息的嫡長子,和一個默默無聞的庶子,該站誰,這還用說嗎?
太叔鑄的妻子可是出身名門,其父更是當朝宰相,更別說這還是戈夫人唯一的親生孩子,看到自己兒子受人欺負,戈夫人心裡可是不痛快極了!
她道:「既然老三覺著在這家裡待得委屈了,那不待便是,誰攔你了?你若是有志氣,自己謀出路,倒也算是有點氣節,皇城司的差事你都嫌棄,難不成還想入朝為官?」
老太太也是恨鐵不成鋼,太叔正則厭煩地看著這個眼高手低的庶子:「長兄如父,你怎敢這樣跟你大哥說話?我看你大哥說的一點錯處沒有,你若是不想在家裡待,搬出去便是!至於這家產,我還沒死,你就想要家產?我怎會有你這麼個不孝兒子!」
謝隱承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指責,非但不求饒,反倒愈發表現出外強中乾的不甘心模樣:「我也是父親的兒子,憑什麼攆我出去又不給我家產?我還在太叔家族譜上,那就有我的一份!」
他這般胡攪蠻纏又無禮,看得太叔正額頭青筋一跳一跳,戈夫人連忙扶住他,怒斥謝隱:「你父親身體不好,你竟還氣他!」
「我實話實話,他不愛聽,這就叫氣他?那我該有的家產沒了,父親不也是在氣我?!」
太叔正被謝隱這話弄得愈發氣血上湧,一時衝動,怒吼道:「那我這就把你從太叔家族譜上劃出去!以後你就當個無名無姓之人!給我滾出去!」
謝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父親竟這般狠心?」
見他如此震驚,太叔正心裡舒服了,他怒視謝隱:「沒錯!你不是想要家產?你不是太叔家的人了,你還要什麼家產?滾!給我滾!」
謝隱站在原地不肯走:「我不信!有本事父親現在就開祠堂把我名字從族譜上劃了!我太叔寅不是嚇大的!你光嘴上說說便想趕我走還不給錢,你想都別想,我告訴你,沒門兒!是我的就是我的!憑什麼太叔鑄有那麼多,我卻要跟在他身後撿他吃剩下的!沒有這樣的道理!」
太叔鑄聽他覬覦自己的東西,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把謝隱趕出家門,他的東西就是不要了也不會給別人!
老太太捂著心口,被氣得不行了,一副快暈過去的模樣,戈夫人又要照顧丈夫又要扶著婆母,一時間真是忙得不可開交,按理說這時候謝隱該做個孝順的孫子上去認錯求饒,他卻非不肯。
太叔鑄想,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平日裡這太叔寅看著老實本分,實際上且無時無刻不在覬覦家產,這樣的人決不能留!
他跟母親交換了個眼神,開始對著太叔正煽風點火,太叔正被這三兒子快要氣死過去,立刻叫人去請太叔一族的宗親族長,要把太叔寅除名!
這可真是正合謝隱的意,他紅著眼眶一副不甘心的模樣,眼神怨恨盯著在場每一個人,在太叔正的催促下,那劃族譜去官府趕人真是一氣呵成,就連太叔家的下人也一個不許謝隱帶走,他最後能帶走的,除了他的妻子,就只有那二十四兩又三錢的銀子。
太叔鑄原本想的是把太叔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