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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著雪,葉羲禾便披了一件披風,謝隱幫她把帽子戴上,這樣只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瞧著愈發年幼,他手裡撐了把傘,地面上已積了厚厚一層雪,不過主路上都掃得乾乾淨淨,只有薄薄一層,一腳踩上去,便會留下一個小小的印子。

他們的確是來晚了,但就算來得再早,太叔正及妻子戈夫人也不會準時到來,所以兩邊碰巧了,都是剛剛到,唯一早到的只有太叔鑄,他來得早,他的妻子自然也跟著來早,只見太叔鑄眼神凌厲,以玩笑般口吻說道:「三弟還真會挑時間,你們前腳到了,父親母親後腳也來了。」

謝隱不像太叔寅那樣懼怕父親與嫡母,他神色淡淡,「多謝大哥關心。」

太叔鑄一窒,誰是關心他?

即便謝隱是庶子,又向來是太叔正兒子中最不受重視的那個,但跟庶出的姑娘們比,他還算是有名有姓有點存在感,所以家裡的三座大山都到了,謝隱帶著葉羲禾給他們一一奉茶,幾位主子都沒心情為難一個庶子媳婦,倒是見過太叔鑄時,葉羲禾的臉微微泛白,太叔鑄更是借接茶時想碰她的小手——謝隱先一步捧住了葉羲禾的手腕,將茶杯接過,放到太叔鑄手中,說葉羲禾:「怎地這樣不穩妥?小心茶水弄灑了。」

葉羲禾一對上太叔鑄便害怕,謝隱幫她這一把,她反倒鬆了口氣,而太叔鑄則有些不大高興,只是周圍都是家人,他又不能表現出來,再不爽也只能悶在心裡。

大奶奶性格溫婉,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跟葉羲禾又沒有利益衝突,只是葉羲禾自己心虛不敢看她。

哪怕當初是太叔鑄假借中了藥強迫於她,她終究是在他有妻室時失了身,如今大奶奶在跟前,葉羲禾十分難受,連和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之後又一一見過了其他兄弟姐妹,太叔正共有五子四女九個孩子,都是健健康康活下來沒有夭折的,其中戈夫人只生了太叔鑄一個,剩下的八個孩子儘是妾侍所出。

大家全都要仰賴太叔鑄鼻息過日子,彼此之間關係不算冷淡,卻也親密不到哪裡去,全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自己的日子能過好便已不易,誰還有心情去管旁人?

太叔正身體不大好,看著精神頭也不行,謝隱不關心他的死活,老太太跟戈夫人倒是說了幾句讓他們日後好好過的話,勉勵了一番後,這新婚奉茶便結束了,相當平淡,和當年太叔鑄娶妻時儼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謝隱自己是不在意的,他原本要帶葉羲禾回去,卻被太叔鑄叫住:「三弟,不如我們兄弟說說話?」

葉羲禾頓住腳步,心裡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太叔鑄便說道:「弟妹不如在這隔間裡稍待一會,我只與三弟說兩句話。」

謝隱答道:「大哥請。」

兩人往外走了幾步,到走廊上,太叔鑄隨意扯了幾句廢話,問謝隱差事做得如何,又問有沒有同僚欺負云云,儘是些無關痛癢的廢話,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你大嫂給我縫的荷包似是掉了,我得回去找找,三弟你就在這裡等我,為兄去去就來。」

他這心思昭然若揭,謝隱又不傻,太叔鑄荷包掉了也許是真,但藉機去找葉羲禾說話才是他正兒八經的目的,若換作太叔寅,他對兄長敬畏有加,不敢反駁,在這等也就等了,然謝隱怎麼可能會等?

「還是我幫大哥找吧,方才咱們一起從隔間出來,興許是掉在那兒了,也許羲禾會看見,大哥不如在這裡等我,我去問問。」

太叔鑄在心底暗暗鄙夷了一番這個只知道討好自己,卻不知馬屁拍到馬腿上的弟弟,勉強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你我都是兄弟,何必這樣見外?」

謝隱說著,已經轉身朝隔間的方向走,葉羲禾正在裡頭坐立難安,她不知道怎地下人都退了出去,三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