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太爺冷冷盯著顧廷燁,森然道:“我只要顧家平安無事,顧家人各個都能全身而退!”
——切!這還‘只要’?您要求可真低。明蘭腹誹。
顧廷燁也靜靜看著他,聲如冷泉:“既要平安,何必當初。五叔不必動氣,倘若廷燁至今在外未回,五叔又當如何?”
廳中眾人俱是心頭一震,當年顧廷燁離家之時,氣病的老侯爺床前圍滿了人時,四老太爺和五老太爺曾如此勸慰:就當顧家沒這麼個子孫!
眾人一時無言,太夫人垂淚而泣:“燁哥兒,都是我的不是,當初叫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若有氣,都衝我來便是,是我沒照看好你,叫你負著氣就出去了……”
到底是繼母,這麼哭起來也不好看,明蘭思忖著是不是要出面去勸一勸。
顧廷燁已轉身上前,扶著太夫人,溫言道:“便是有事,我自也會去疏通打點。”
“可否能無事?”太夫人不死心。
顧廷燁簡短道:“如今一切俱不清楚,還不好說。”
這話便到此為止了,人家已承諾會幫忙,你還能說什麼。廳中眾人面面相覷,均是無可奈何,今日的顧廷燁竟是軟硬不吃,打起太極拳來了。
“不過,”顧廷燁微微一笑,環視在座眾人,“別的不敢說,至少性命,我總要保無虞的。”
語出別有深意,不少人心頭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最近進入倦怠期,明明沒有卡文,就是不想寫;努力恢復中。
第141回
從寧遠侯府回澄園,夫妻倆一路無話。這日顧廷燁在外書房一直議事到深夜,先是和公孫白石議政,又口述條令,叫七八個書吏筆擬,直到醜初,才帶著一身溼冷的露氣回了屋。
進屋後,伸手輕搭床簾,卻見錦繡堆裡露著半叢烏雲般的秀髮,整個身子卻埋的看不見,只有被角邊上露著一隻白嫩透紅的小腳丫,胖胖的腳趾還微微翹著。
他輕笑了下,忍不住戳了戳那禿頭禿腦的小腳指,轉身去了淨房,洗漱完後,換過一身綾緞裡衣回到床邊,卻見明蘭已經醒了,正歪在脖子靠在枕頭上,迷糊著眼睛看他。
“你醒了?”男人嘴角含笑,掀被角上鋪。
明蘭點點頭,好像剛睡醒的貓仔,呆呆的抻著小胳膊:“你撓我腳癢癢時,我便醒了。”
顧廷燁臉上微滯了下,若無其事的攬過明蘭在懷裡,兩人互擁著躺下,明蘭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嘴裡低低咕噥了一聲,顧廷燁沒聽清,閉眼隨口問了句。
明蘭把下巴擱在男人胸口,直直的看著他: “侯府那邊的事,你是不是早知道了?”不然哪那麼巧,偏就這個時候帶著她去巡視莊子。
顧廷燁睜開眼,見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自己,便笑了笑:“劉正傑是給我遞過話,不過也是兩下趕巧了,我索性帶你出去避一避。”
明蘭從被窩裡坐起來,抱著纖巧的雙膝,嘆道:“雖說我這和尚是逃得逃不了廟的;不過避得一時也好。然……”她頓了下,轉頭瞧他,低聲道,“你真打算全然袖手麼?”
顧廷燁眸子深黑,過了會兒,才道:“一樣勾連罪逆,多少公侯伯府,抄家的抄家,奪爵的奪爵,便如程國公府算功過相抵,也被罰了三年誥賞和五年祿米,憑什麼寧遠侯府就能例外?”豐澤的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我不添把柴便不錯了,還想藉我免責?”
明蘭悠悠輕嘆了聲,顧廷燁又道:“不過我還是動了點兒手?”
明蘭睜大眼睛,表示不解。
“我打過招呼,讓把寧遠侯府的事先緩緩,先審理其他案犯。”
“唉?”
顧廷燁一臉坦然:“好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