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遷聞言眸光轉深,一抬手便擊在三少爺的胸口,三少爺又哪裡受得住,頓時身子便重重撞在了牆上,緊接著便噴出了一口鮮血。
安老爺大驚,忙一把扶起三少爺道:“樓主這是做什麼?”
“我最討厭在我的面前自以為有些本事,便覺是能在我的面前幫弄玄虛的人,安老爺,是不是我以前待你太好些?以至於你連我也敢騙?”安子遷的聲音冷至冰點,剎那間,仲夏的天,屋子裡冷意重重。
安老爺咬了咬牙道:“老夫哪裡敢騙樓主,那句話的確是這樣的意思,只是老夫還未說完罷了。”
安子遷冷哼了一聲,安老爺又道:“老夫掌管安府多年,因為知道安府家大業大,難免會有周轉不開的時候,所以每次一有盈餘,都會拿出一成存起來,以做為應急之需。”
“安老爺倒是別有一番心思,難怪生意能做的如此成功,算來安老爺掌管安府已有二十餘載,這麼多年來每年抽出一成存起來,想來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安子遷冷笑道:“安老爺將安府的家主之位傳給了安子遷,只怕也只是一個空架子。”
“那倒也不是個空架子。”安老爺輕聲道:“安府這些年來還是有些銀子的,光是那些米糧折換成銀子,也有好幾十萬兩。而去年洛王到安府的時候,我的心裡便已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於是又讓讓子軒和子墨取出十五萬兩做應急之需,到時也可以向聖上表明我的誠意。”
安子遷聞言真真切切的覺得安老爺就是一個不折不的扣的老狐狸,當時明面上一直在拉攏洛王,似乎想尋洛王做靠山一般,內心裡卻早已有了其它的盤算,最可怕的是他的那些盤算,竟是半點聲色都不露,想來當日他露出一些苗頭來的時候,安老爺就已經將一切都轉出了安府!枉他以前一直認為安老爺是個沒有心思的,沒料到卻是個極為靈敏的商人,一看到些許風吹草動,便已做好了應會之策。當初被封皇商的時候,安老爺只怕也已想到後續會發生的事情。
安老爺這一次之所以來求他,怕是也已經看出了皇帝那邊怕是靠不太住了,便來投靠他,對他而言,不管是皇帝倒臺,還是他得勢,必定能從一方得到好處。安老爺原本是可以將一切都給到三少爺的,卻又怕三少爺敗在安子遷的手裡,心裡又放不下安府的榮華富貴,只怕還認為這一場皇權的更替是安府躋身於人上人的最好的契機!
他冷笑一聲道:“安老爺的心思果然非一般人所能猜得透,防自己的兒子竟也像防賊一樣,安子默,你有一個非常了不得老爹!”說罷,他又看著安老爺道:“安老爺是不是想把自己這麼多年準備好的積蓄捐給皇帝,然後以此為條件,換取功名利碌?”
“我只是想以此引起聖上的注意,求他接見我,我好細說安子遷的不臣之心。”安老爺輕咬著唇道:“不想這信竟被樓主截了下來。”
安子遷冷笑一聲道:“安老爺可是在怪我多事?”
“不敢!”安老爺忙道。
安子遷看了他一眼後道:“我也算是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安老爺這樣的人物,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了,安老爺的心思我也知道了。”
安老爺有些遲疑的道:“那犬子的事情呢?”
“我知道了。”安子遷冷笑道:“你就在這裡慢慢候著吧!”說罷,他轉身離開,此時夜色已濃,只幾個飛身便已消失不見。
安老爺見他離開心裡一急還想再問卻已無從問起,三少爺道:“父親,他可靠嗎?”
安老爺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他已知曉我的心思,到如今不管他可不可靠,我們已沒有太多的選擇,只是他以往和安府的過從甚密,應該還會顧念幾分交情。再加上他對楚晶藍一直有其它的心思,這事應該能成。”
三少爺聞言眉頭依舊微皺,當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