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很不喜歡這個感覺。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她勉強地笑著,像是在為自己打氣。
“是的,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唐納點點頭:“可萬一被我猜中了呢?”
麗莎皺了皺眉,過了一會兒,她又緩緩道:“你說要給中土一個機會,可那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白袍沙里歐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應該不是在擔心中土,而是因為他意識到麗莎有點贊同唐納的猜測了。
和他一樣,周圍的那些中階法師,也都一臉震驚。
“……如果我能說服教廷呢?”唐納試探著問道。
麗莎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你把這件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就當是說著玩兒吧……說說看,假如我能說服教廷,還有哪些困難?”唐納故作輕鬆地攤手道。
“失去中土,我們拿什麼去跟矮人換魔晶?沒有源源不斷的魔晶輸入,各大聖院的那些法陣靠什麼維繫?難道真的只靠法師來抵抗獸潮嗎?”麗莎問。
“教廷也不可能同意,它們的奇蹟法陣每發動一次,消耗的魔晶不計其數。”沙里歐補充道。
唐納抬起手,用食指上下揉搓眉心,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麗莎,極北之國的魔晶儲量已經不多了(這裡精衛告訴他的),等他把手放下來時,心裡已經有了決定。
他既不能說出精衛,又不能說出自己和極北之國的關係,所以這條訊息根本無法說服麗莎。
反過來說,假如麗莎真的相信了,那這個驚人的事實,很可能會引起魔法大陸的徹底恐慌,走投無路之下,天曉得他們會做出什麼來——不管是對中土還是對唐納,這都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他只能換個說法:“那麼,我們再做個大膽一些的假設……假設我能解決你們的魔晶需求呢?”
“這不是假設!這是做夢!你以為你是誰?辛西婭的小情人嗎?還是格魯納達的私生子?”白袍沙里歐大喊道。
麗莎笑了笑,對著沙里歐道:“別那麼認真嘛,他不是說了,只是一個遊戲而已。”
“可是小姐,我覺得他是在故意搞混我們的腦子……”沙里歐道。
“你就這麼小看自己的智慧嗎?我們有這麼多人,他只有一個,假如這樣都能被他弄糊塗,那隻能怪我們自己太蠢了……”麗莎笑著搖頭,然後才對著唐納道:“好吧,假如你能解決魔晶需求,可是我們還想要更多呢?注意,這句話不是代表我自己說的,我想你能明白……”
唐納點點頭,他確實明白麗莎的意思,即使只是商人,也不會因為得到了足夠的利益,而放棄別的生意,事實上,在利益滿前,根本沒有“足夠”這個概念。哪怕唐納從精衛的魔晶儲備中,取出一部分來交給麗莎或者山德魯,他們也不會放著唾手可得的中土不去繼續剝削的。
在地球上學過的歷史告訴唐納,人們不會因為危機,而放棄眼前利益的。有些個體或許能高瞻遠矚,但是當這些人以群體存在時,總是會表現得極為短視。
“沒有假如了?”麗莎看向唐納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絲嘲諷,又有一絲嘲諷:“我來替你假如吧……假如你不但說服了教廷,還把七位傳奇法師也全都說服了,哦不,現在只剩六位了,看,你的工作簡單了不少……”這時,她眼裡只剩下嘲諷了。
唐納沉默不語,他之前說的那些假如,都是真的能夠做到的,但是說服那些傳奇法師則完全不可能。
“這樣一來,中土世界就從魔爪中完全解脫出來了,對嗎?”麗莎調笑道:“可是不對啊,你好像還忘了混亂之地的那些騎士們哦……還是說,你以為他們只是因為善良,因為無慾無求才蝸居北方的嗎?”
唐納眉頭微皺,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