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殿中的靜儀神尼,佇立原地,面對著眾多佛門中人的目光表現得異常平靜。
玄空遲疑片刻後,才開口問道:“師妹,根據智遠所述,你近來道心受阻,實力大跌,可有此事?”
靜儀神尼面色如常,平靜如水般回道:“確有此事。”
“為何會如此?”玄空不解道。
靜儀神尼雖然是他們之間年紀最小的,可天賦卻不比他們任何人差,甚至遠超智遠這個師兄。
玄空也一度相信,靜儀神尼未來絕對能夠超過自己,青出於藍成為更強的佛門至尊。
但如今看到她如此狀態,玄空也是不禁感到詫異和懷疑。
畢竟他們這個境界的強者,若不是遇到真正棘手的困境,是不可能一下子退步到這般地步的。
面對詢問,靜儀神尼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修為不精,急於求成,以至如今地步。”
玄空沉默片刻,接著問道:“智遠說你縱容弟子,管教無方,可有此事?”
靜儀神尼聞言,眸子微抬,平淡的看了智遠一眼,隨後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確有此事,師兄,貧尼自知有錯,願接受宗門一切懲罰。”
玄空嘆了口氣,只好做出決定:“既如此,師妹,你就暫時辭去庵主一職,在這佛道山閉關思過,直到你恢復修為為止,你可有異議?”
靜儀神尼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旋即便準備接受這個結果。
然而她剛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中響起,震得她心神跌宕。
“我反對!”
這一聲反對,讓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靜儀神尼下意識朝聲音的地方望去,當她看到那到白衣小僧的身影時,原本古井不波的內心如同扔進一塊巨石。
而其他佛修反應過來後,卻是個個義憤填膺,滿眼憤怒的瞪向此人。
甚至就連智遠方丈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下,直接就要對林霽塵動手,卻再次被玄空給攔下。
玄空看著林霽塵,方才的笑意已經消失,換上的是嚴肅。
“林施主,你為何反對?”
林霽塵毫不怯場的回應道:“你們佛門簡直不近人情,一群冷血動物,靜儀師太為佛門貢獻如此巨大,你們僅憑人家修為下跌就要剝奪她的職位和權力,還要關人家禁閉,試問這是何道理?她只是道心有些迷惘,又沒有背叛你們佛門,就因為這個便要如此懲罰,我林霽塵,實名反對!”
玄空搖搖頭,道:“林施主你誤會了,讓她辭去庵主一職,是想讓她靜下心來好好閉關,參悟佛法,找回道心,況且她不只是修為下跌,更有縱容弟子管教不嚴的責任,理當問責。”
林霽塵嗤笑一聲,道:“縱容弟子?更是可笑,敢問靜儀師太的弟子有誰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麼?歸根結底,是智遠和聖遠這對師徒,妒忌心作祟。”
“當初鎮魔山一事,山中那頭悟道境邪魔,就是從智遠禿驢的金缽中放出來的!他為了讓自己弟子提升實力,不惜放出邪魔來襲擊我,不料卻被靜儀師太的弟子楚紅綾發現,打亂了他的機會,這才致使他們氣急敗壞罷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智遠師徒。
就連玄空也投去詢問的眼神。
而這師徒二人彷彿早有準備,絲毫沒有慌亂之色。
“荒謬,那頭邪魔分明來自鎮魔山,卻說來自貧僧金缽?簡直無稽之談,大師兄,此人滿嘴謊言,囂張跋扈,實在可恨,若是不給他一點懲戒,真當我佛門無人也?”
玄空直視林霽塵,問道:“你所說的話,可有證據?”
“沒有!”
林霽塵回答得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