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一千多年前就是卞和的封地,現在襄陽城又回到了他們卞家手上,人都說啊,這就是天意。”店小二抬手指著天說道。
“哼,狗屁的天意。”店小二話音剛落,姜小白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冷的聲音。
姜小白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比他年齡稍長的年輕人獨自坐在他身後的一張桌子上,桌上只有一壺酒一碟菜,顯然是在自斟自飲。
這名年輕人同樣是衣著華貴,但搭配卻極為妥帖,氣質也明顯跟大堂中其餘相談甚歡的年輕人不同。姜小白猜測,他多半是個底蘊深厚的世家子弟。
這店小二也是個機靈的人,一眼就瞧出了這位客人即使來頭再小,也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雖然自己的話被他駁斥為狗屁,他也只敢在一旁賠笑不語。
“這位朋友,一個人喝酒豈不是無趣,不知道可否願意賞光過來,跟我一起喝上兩杯?”姜小白聽了他的話,起了八卦的心思,於是就藉口請他喝酒,看能不能多套些話出來。
碰巧的是,姜小白想聽,這年輕人也正想說。於是姜小白就吩咐店小二,將那年輕人的碗筷都移到他們這一桌來,還命店小二給他們這桌多加一壺好酒、幾道好菜。
那人見姜小白為人爽快,出手也大方,也不遮遮掩掩的,上來就大方的自報了家門。他叫做方元,和姜小白的猜測一樣,確實是襄陽城本地一個世家的子弟。
“剛才聽方兄話裡的意思,這些關於襄陽城主零陽侯卞涼的傳聞中,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相互客套了幾句後,姜小白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零陽侯?就他也配。”方元不屑的說道,不過儘管他們這一桌處在酒樓大堂的角落,方元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儘量壓低了聲音。可見不屑歸不屑,方元對現在的襄陽城主還是十分忌憚的。
“哦,這話怎麼講?”
“當今的九州大陸,是奉神都洛陽的姜氏為天下共主,但你去打聽打聽,他卞涼的零陽侯可有經過神都洛陽的冊封?還不都是他這幾年看到姜氏王族勢落,自己給自己封的。而且這零陽侯,那是上古時和氏璧的擁有者卞和的爵位,他何德何能,敢把這個名頭按在自己身上。”方元說道。
“咦,我不是聽說這卞涼就是當年零陽侯卞和的後裔,和氏璧據說還在他身上呢。”姜小白驚訝道。
“都是假的,他那套說辭,也就騙騙這些平頭百姓,和氏璧的下落,早就沒有人知道了。卞涼在襄陽城城主的位子上也坐了十幾年了,可有人見過他用過一次和氏璧?而且他卞涼的底細,在襄陽城的世家中可不是什麼秘密。”
“哦,什麼底細?方兄可要跟我好好說道說道。”姜小白一邊說著,一邊又給方元倒上了一杯酒。
方元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道:“這個卞涼,根本就不是上古時卞和的後裔,卞和的後裔,早在封神之戰時就失去蹤跡了,連帶著和氏璧也一起消失了。卞涼本來只是襄陽城南一百里外一個末流世家中不受重視的子弟,那個卞家才興起不到百年,襄陽城的人都清楚,他們跟卞和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個卞涼當初在家裡不受重視,性子卻是極其孤傲,誰也管不了他。後來不知道他觸犯了哪條家規,就被逐出了家門。可誰也想不到,十年之後,離家時只有養氣期修為的卞涼,竟然帶著一身地仙境的修為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家中。
重回家族的卞涼憑著他修為高,不僅當上了家主,還把家族中曾經欺負過他的人殺了個乾淨。聽說當時有一個曾經力主要逐他出門的長老已經過世,他還把人的棺材屍骨挖出來轟了個粉碎。
你說就這麼個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人,他當上了襄陽城主,有什麼好令人高興的。”
方元這最後一句話,顯然是對剛才誇讚卞涼的那名店小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