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白寧寧意外的是,她無論對羅迪採取何種審訊方式,羅迪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一條路走到底,拒不承認自己和楊秀顏有過同謀。
就算白寧寧提到警方已經從羅素那得到了很多內情,知道羅迪心有苦衷,卻依然不能讓她動搖一絲分毫。
這個時候,上級的壓力陸續而來。
由於輿論的紛紛揚揚,抓到了嫌疑人又遲遲不定案,公安的壓力極大。
於是上頭隔三差五地開會督導,明裡暗裡告誡白寧寧,嫌疑人自己都招了,該結案結案,別再磨磨唧唧的了。
白寧寧以沉默對抗,這把領導可氣夠嗆,指著白寧寧鼻子罵,說她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許新華那個犟驢,犟了20年,非要找人,結果怎麼樣?人找來了嗎?還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她可倒好,出徒是出徒了,跟許新華犟到一起去了。
白寧寧也不吵不嚷的,反正就是不結案,每天坐在辦公室到處打電話,可算是把自己多年積累的那點人脈t?用的徹徹底底。
雖然楊秀顏的協查函早就傳送到各地公安了,但她知道,如果再多一層關係,對方上心程度絕對大不一樣。
於是她稱兄道弟、呼姐喚妹的,找了全國各地不少城市的同行幫她留意楊秀顏。
領導一看這架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結案也不是非得白寧寧來結不可,之前領導們不過是不想太駁掉白寧寧的面子,畢竟她也是一隊之長。
但現在,公安局也不可能任由白寧寧無休止的找下去,鬼知道她要找多久,五天十天也是她,五年十年也是她,她等得起,案子等不起。
於是黨政班子開了個會,跳過白寧寧,直接將案子推進到了下一步。
沒幾天,案卷就全部被移送到檢察院。
而白寧寧,每天除了去和羅迪聊,就是打電話。在聽到領導的決定時,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別人不理解,許新華卻懂她,知道她在執著些什麼。
白寧寧執著的是,心中那份不能被任意剝奪的公平正義。
什麼是公平呢?
許新華打心眼裡不想讓石紅妮成為殺人犯。
但他也知道,石紅妮可憐,羅迪不可憐嗎?李翠翠不可憐嗎?
所以在這件事上,許新華把痛苦咽進肚子裡,卻從來沒有干涉白寧寧的每一個決定。
畢竟,很多人在這件事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傷害,如果放過了真兇,那就意味著,有人擔負了不該擔負的責任。
這便不是公平。
6個月後。
此時,距離王力被害案開庭時間還有不到一小時。
各路媒體早早聚集在法院門口,試圖獲得第一手訊息。
白寧寧一臉疲憊的坐在等候區,許新華陪在身邊,兩人盯著法庭的大門,不發一言。
好一會,還是許新華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會怎麼判?」
「我覺得,結果可能不會太好,就看羅迪的律師能不能扳回來,如果以羅迪是被害者進行反抗的角度去打,或許能爭取個死緩,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白寧寧認真分析道。
「也就是你,換個人,誰會捨得花這麼多錢給一個犯罪嫌疑人請律師。」
白寧寧咧了下嘴:「別把我說的那麼偉大,我就是同情這些女孩子而已。」
「翠翠那邊問題不大,這幾個案子,她都沒有造成死者直接死亡,段亮軍的案子本來要定殺人未遂,不過我猜這老天爺可能也實在看不下眼,才把一個目擊者送上門來。」
「是啊,沒想到那個案子竟然還有其他目擊者,真是在我意料之外,就是可氣的是,這傢伙明明目睹了過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