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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的那條路上,兩旁都有柵欄,柵欄裡面有個未知的世界,是所高檔小區,因此道路兩旁都是樹,打概想要這條路更溫馨。
黑色的鐵柵欄也並不是冷冰冰的,因為有一叢一叢的綠色植物探出頭來。
我總能透過葉間的縫隙裡看到一兩隻野貓,貼著柵欄下的牆壁打著滾。
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喜歡貓。
今天,下起了雨。
我仍舊喜歡走在樹下,雨滴會留戀於葉片上。徘徊,等待,一個接一個堆積。
然後比樹外的雨滴更快速地墜落,碰撞在我的傘上,在瞬間還能看到細微的水花。
那聲音沉重,卻又痛快,讓我能釋懷。
有時,我也會想,能如此轟轟烈烈的它們也會痛吧?
因為葉片如此挽留它,而那些重要的夥伴卻仍渴望著與它融合。
停留的時間越長,就會墜得越快,撞擊的聲音越響,飛躍的幅度也會越大,分割的也是那麼幹脆。會痛嗎?
而你們,如今,還好嗎?
住在衚衕裡,屋子在最裡面,當我距離家五十米處,就開始準備衝刺。而當我正在加速時,只見阿達突然舉著超長的竹竿,抵在對面人家的門上,整條道都被攔截了。
不過她看我已來不及剎車,連忙放低高度,我只好當作跳高練習,一把跳了過去。
“臭丫頭,我差點翹掉!”我感覺我的膝蓋仍處於向下彎的趨勢,沒有踏實下來。
“誰叫你要逃跑。”她故意把頭轉到一邊,不想讓我看見她的擔憂。
我,只好又折回去,去那個小賣鋪買了根棒棒糖給她。小時候,我也像阿達一樣任性地要求外公為我買棒棒糖。
“你這頭豬。”我還不忘罵她一句。
“這是買路費。”她含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說道。
“多大了,還吃這個。”我用右手食指擦了擦臉,做著怪腔,說她沒羞。
“待會抓蝸牛去嗎?”她拿了個碟子出來,“拿這個盛它們。”
她總是做些不著邊際的事,純粹的浪漫主義者,只不過,我很實際,“我還要回家做功課。”丟下這句話,就不管不顧的走了。
我想我喜歡走家裡的樓梯,一個臺階等於兩個臺階長,抬眼望去,又高又陡。黑不隆冬的。
我熟練的深受抓著從前到後順序的第三根繩子,屬於我家的燈照亮了上方。
在逐漸往上的途中騰出了一點地方,是一戶人家的落腳處。那家的人一過下午四點,門就一直開著,他們懂得三種燈發出的光的不同程度,十分敏感,嚴重到你無意間開了他家的燈後,會有人馬上出來指責你。
上臺階時步子要跨得很大,我卻因習慣,蹬蹬快速往上爬。
腳底也是常有黏糊糊的感覺,那是累積下來的汙垢,然而由始至終都無人願意清洗它,以至於它越來越頑固,想讓人注意到它,越來越粘人。
但它不明白習慣是件很可怕的東西,因為我們習慣了它,所以也就遺忘了它。
但仍有一個特別的存在,我如何也習慣不了,階梯左面有面木板牆,是固定臺階的,而牆裡面也有間房間。
門的製材和牆是一樣的,而且還是左右推拉的,平時關起來的樣子就是與牆融為一體。高度只有一米五左右,一般人看不出來裡面還能住人。
有時門會開條縫,洩露出微熱的,橘黃色的燈光,就像不刺眼的陽光一樣,它們牽引著我往裡面多看幾眼,那是多麼迷你且有安全的生活。
我覺得那兒就像個破舊的木箱。
那麼裡面有沒有閃耀的寶物吶?那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架子鼓,佔據了房間的一大半。在溫暖的光暈中,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