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只不過是底下人替她保管著罷了。”
我在旁聽著,登時勃然大怒。浣碧氣得臉色發青,耐不住咳嗽了一聲,那些人談得絡,一聽見動靜回頭,登時臉色大變。
祥嬪和穆貴人等到底膽子小,訕訕地屈膝草草行了一禮。唯獨祺嬪略略欠身,只昂然微笑站著,神情愈見倨傲。
我微微一笑,“還未恭喜祺嬪,終於出來了。”我的目光清冷掃過她身後的祥嬪和穆貴人等,兀自笑道:“想必祺嬪禁足的時候悶壞了,一出來就往是非堆裡扎。”
祺嬪低頭撥著衣衫上的珍珠紐子,也不看我,施施然道:“孰是孰非娘娘心裡明鏡兒似的,何必指鹿為馬、顛倒黑白呢?”
我不以為忤,只含蓄地微笑,“皇后娘娘開恩,為著八月中秋團圓,特特求了皇上把祺嬪放出來,卻不想一片苦心是枉費了。”祥嬪不解,低低“咦”了一聲,我慢慢道,“可不是麼?皇后以為祺嬪長了教訓才放出來的,卻不想還是這麼毛躁,豈非過完中秋又被尋個什麼由頭禁足了。”
祺嬪冷著臉晌,忽而拈起絹子低低笑了一聲,道:“嬪妾有什麼不是也只是自己的不是,比不得娘娘身邊的人做出這等沒臉面的事來,可不曉得是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我正待說話,肩上驟然一暖,一件雪絮絳紗披風已披在了身上,卻是槿汐的聲音暖暖道:“早起天涼,花宜也不曉得給娘娘帶上披風,萬一著涼皇上又要心疼了。”
我心下一喜,一顆心穩穩落定了,道:“你來了?”
槿汐的手穩穩扶住我的手肘,沉穩道:“是。陪娘娘給皇后請安原是奴婢的職責,前兩日奴婢病著不能起身,如今好了就該伺候著娘娘。”槿汐裝束嚴謹,神色亦穩重如常,轉而看著祺嬪,恭敬中不失一位姑姑應有的端肅,“祺嬪身為宮嬪,方才的話是該對莞妃娘娘說的麼?所謂上樑不正下樑不正,娘娘為三妃之一,小主只是正五品嬪,尊卑有別。難道說小主昔日苛待宮人之錯也是因為娘娘上樑不正的緣故麼?祺嬪小主未免強詞奪理了。”
祺嬪氣得噎住,恨恨道:“強詞奪理的是你崔槿汐!明明是你穢亂宮闈…”
槿汐倏然打斷,含笑冷然道:“小主這話錯了。奴婢是與李長交好,那又如何?小主縱然不喜歡也好,只是穢亂宮闈四個字奴婢萬萬擔當不起。恕奴婢出暴室的人是皇上,小主若說奴婢穢亂宮闈,豈非暗指皇上包庇奴婢,縱容宮闈大亂?不知小主這樣汙衊皇上居心何在?”
祺嬪絞著手中的絹子,恨得咬牙切齒,“崔槿汐你…”
槿汐也不理會她,只緩緩看著旁邊的一眾嬪妃道:“各位娘娘小主的心思也和祺嬪小主一般麼?”
穆貴人先低頭訕訕紅了臉道:“嬪妾不敢。”
“那麼,祥嬪小主呢?”槿汐淡淡一笑,“小主的夢魘還沒好吧?”
祥嬪忙垂頭道:“嬪妾不敢妄自議論。”
恰巧與祺嬪同住的周容華帶了侍女過來,見我忙福了一福。我輕笑道:“容華妹妹如今是翠微宮的主事,雖然年輕卻很懂事。妹妹既與祺嬪同住,有什麼事也該好好教導祺嬪,別讓她再出了什麼差錯連累妹妹。”
周容華素與祺嬪有隙,她這個容華的位份也是因祺嬪的貶黜而得,立刻道:“謹遵娘娘教誨。”說罷去拉祺嬪,口中笑道:“姐姐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怎麼說話行事還這麼不檢點,由著年輕的姐妹們看笑話兒。”
祺嬪氣得發怔,正要說話,卻是剪秋出來說皇后已經起來了,眾人也不再多言,一同進去了。
一一請安過後,皇后見槿汐隨侍在我身邊,不覺有些意外,道:“今日槿汐也來了。”
槿汐含笑恭順道:“伺候莞妃娘娘是奴婢的本分。”
皇后凝視她片刻,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