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自慚形穢的臉,典型雅利安人種的藍眼金髮,雕像般的輪廓,薔薇花瓣般的嘴唇,丁丁從未見過有任何男性的臉象眼前這張臉那麼漂亮。先前只是覺得他的嘴唇生得好看,卻沒想到這樣的五官放在一起會有如此驚豔的效果。她見過的美少年著實不少,卻都比不上眼前這張臉這麼完美,在揭開他面具的那一瞬間,她甚至忘記了呼吸。
誰都想看看這個面生的女孩要拿什麼和幻影王比賽,加上俱樂部的兩大會長齊聚,玻璃門外圍觀的已經人滿為患。這個時候夜的面具被出其不意地拉掉,人群爆發出陣陣尖叫,前面的貼在玻璃上想多看幾眼,後面的看不清楚拼命往前擠,玻璃門被拱得嘩嘩直響。
也許是習慣了這種反應,幻影王的嘴角流淌出譏誚的笑意,眼睛忽然抿成一條線,象把鋒利的鉤子,既迷人又危險。“輪到你了,小姐。”
丁丁覺得自己傻瓜般盯著一個男人看了好半天,就快跟門外那些花痴沒什麼區別了,回過神來不禁臉紅,慌忙答道,“我記得你說過幻影王的臉才是禁忌,偷換概念是不道德的。”
夜在旁邊嘆了口氣,重新戴好自己的面具。“我也討厭這傢伙,但是他說的沒錯。實際上,我們常常玩調換身份的遊戲,我才是幻影王威廉?德瑞。很高興能認識你,雖然場合不對。”
這些話出口,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玻璃門外的人只看到他們的動作與表情,聽不到說什麼,個個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假幻影王給了威廉?德瑞一拳,“臭小子,你答應保密的。”
威廉若無其事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塵,“你也答應我可以一直戴著面具。”
假幻影王大怒,“你不能這樣報復我。”
威廉“哈”地乾笑一聲,“我當然可以,你打的賭,幹我什麼事?”
兩個人一爭論就可以看出差別來了,一個口沫橫飛,說話象炸雷,一個不溫不火,即使是吵架也保持著優雅風度,兩人邊說話,邊把徽章交換過來。這種情況誰是誰非還得論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假幻影王從一開始就給她下了套,幸虧她也做好了準備,不然真要栽了。
丁丁清清嗓子,“打擾一下兩位的雅興……”兩個人正吵得興起,說“雅興”大有諷刺的意思在裡頭,兩人都朝她看去。她在他們的注視下來回踱了幾步,露出個狡黠的笑容,“我要走了。”
“什麼?在看過幻影的臉之後,你想食言而肥?”一說就炸的這個是真正的夜,常常帶著譏諷的神情,情緒變化很大,性格強勢,絕對不會從他嘴裡聽到諸如“請”“謝謝”“對不起”之類的詞語,她汗顏這麼明顯的差別自己居然沒有看出來,先前在俱樂部兩次看見的那個“夜”,想必就是眼前這個。
她客氣的笑道,“我不是已經把徽章還給你了?至於你關心的問題,我想請你仔細回憶一下剛才追加的條款:你提出我、我的同伴和你的同伴加入到賭約中,我答應了;我提出的摘下面具要出於自願的條件,你也接受了。感謝各位的信任,但是很抱歉,我們這邊不願意,現在可以走了吧?”
銀色金屬面具下的半張臉忽然僵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誰能料到這丫頭看起來老實木訥,實際上一肚子的詭計多端,他這樣一向不肯吃虧的人,居然也有上當受騙的一天。威廉笑得肚子也痛了。夜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再笑,他不好意思讓朋友太難堪,勉強忍住。看見丁丁要走,忙道,“後天有比賽,能來嗎?”
丁丁一怔,只見威廉指了指身後。“在隔壁冰球館,晚上7點半開始,給你們留最好的位置。象您這樣的稀有人種,我想好好相處。”
好好相處?她不著痕跡地觀察對方的神色,威廉卻只是笑著。茜茜在她耳邊低聲道,“他在邀請我們看比賽呢,是不是看上你了?”
丁丁眯縫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