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道理?唉,真是笨……”凡春運似笑非笑斜了陸乘元一眼,“你忘了咱們東元國的開國女帝了?你忘了在京城被圍的時候,軍權握在誰手裡?還有。皇后薨逝了,皇太孫殿下已經是孤掌難鳴,不對付這姐弟倆。他根本寢食難安。”
前面說盈袖是女飛賊金燕子的話,陸乘元並不能信服,但是凡春運後面說的話,卻極大地說服了他。
他知道護國公主盈袖十分憎惡他,有她在,無論是她做女帝,還是她弟弟小磊做皇帝。他陸乘元以後的路,只會更難走,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但是他不甘心。他既想跟凡春運在一起,也不想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
如果皇太孫殿下做皇帝,他的命運就完全不同了。
陸乘元握了握拳,“我去試試……”
“這才對。”凡春運湊上去。破天荒頭一次親了陸乘元一下。讓他驚喜不已。
“把這畫像拿去給皇太孫殿下,同時告訴他,刑部和大理寺也接到畫像了,要他當機立斷,趕緊派飛魚衛拿我姐姐下獄!”頓了頓,凡春運又提點,“我姐夫既然回來了,這件事一定要快。不能給姐夫任何活動的時間。最好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這件事已經圓滿解決了。”
陸乘元默默看了她一眼。頭一次發現,這個女子,不僅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而且腦子非常好使,做事決斷得嚇人。
陸乘元離開了凡春運在南城的宅子,往皇太孫的東宮去了。
盈袖等了一會兒,看見凡春運坐了車,居然也離開了南城,往她在城外的莊子裡去了。——明擺著就是為了避嫌,想把自己從這件事裡摘開。
事實上,只要陸乘元不說,別人完全不會知道這件事跟凡春運有關。
而陸乘元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說出來他這男人的臉往哪兒擱?
盈袖的心裡砰砰直跳。
前世的迷霧終於進一步散開了。
她的入獄慘死,原來真正跟這個妹妹脫不了干係!
可是上一世的時候,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她都不知道這個妹妹已經恨她到這種地步了……
難怪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從來沒有防範過的、衷心疼愛過的妹妹,在她背後插了狠狠一刀。
盈袖有股衝動,特別想問問凡春運,為什麼?
她跟她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讓她前世今生都要置她於死地?
盈袖心念電轉,馬上跟著凡春運的馬車出了城。
眼看凡春運住的莊子跟趙瑾宣養胎的地方不遠,盈袖又折往趙瑾宣的莊子裡,找了個人給趙瑾宣送信:“陸乘元欲借皇太孫之勢,迎凡春運進門。凡春運為陸乘元立下大功,扶正指日可待。”
她知道趙瑾宣只關心她的正室之位。
凡春運是外室還是妾室,她都不在乎,唯一不能是正室。
趙瑾宣接到信,開始不是很信,但是遣人打聽陸乘元去哪裡了,赫然發現他確實是去了皇太孫的東宮!
等了一下午陸乘元都沒有回來。
而趙瑾宣派去凡春運那邊打探訊息的人,又回來說凡姑娘不知為何,高興得不得了,答應給莊子裡的人每人一兩銀子打賞。
這不年不節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別人不知道,但是趙瑾宣被盈袖的那封信先入為主了,現在一看,陸乘元和凡春運兩方面的行動都正好跟那封信吻合了,頓時信了七八分。
她陰沉著面容,在屋裡走了幾圈,最後決定還是先給凡春運一個下馬威。
想扶正,問問她同不同意!
趙瑾宣揮了揮手,帶了自己心腹的婆子和丫鬟,還有幾個小廝,氣勢洶洶衝往凡春運住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