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都對他禮敬有加,何嘗被盈袖這樣的輕視過?心裡一時對盈袖恨之入骨,暗忖如果有一天,盈袖落到他手裡,定要將她玩殘……
盛郎中眼底怨毒的神色沒有逃過夏暗香的眼睛。
她眯了眯眼,走過來對盈袖道:“姐姐,你不記得暗香了嗎?”
盈袖深吸一口氣,回頭看著夏暗香,道:“我記得你叫凡春運啊,怎麼又改叫暗香了?”
夏暗香羞澀地笑了笑,用手捻著衣角。不好意思地道:“我還是更喜歡爹爹給我取的名字。”
“凡春運不是你爹給你取的嗎?”盈袖不以為然地道,轉身向小磊的大車行去,“你在北齊國待著好好的。到東元國來做什麼?”
“我想姐姐啊。”夏暗香小跑著跟在盈袖身後,“姐姐嫁了人,姐夫卻不給姐姐辦生辰禮,我知道了也不高興的,甚至想罵姐夫一頓,娶回家就不當一回事了嗎?怎麼能這樣呢?”
盈袖無奈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夏暗香。道:“不要胡說,沒有的事兒。”頓了頓,盈袖又道:“暗香。我記得你是二月生日,你在北齊可辦了生辰禮?”
夏暗香笑了笑,道:“沒有。我舅舅忙呢,哪有功夫管我?”眼珠子一轉。又要打蛇隨棍上:“姐姐。不如我們一起過這個生辰禮?我一直羨慕姐姐的生辰日子好呢,三月初三,是百花的生日。”
“這怎麼行呢?姐姐十六歲,你十二歲,怎麼能混為一談?”小磊在旁邊聽了不高興,忙打斷夏暗香的胡思亂想。
夏暗香抿了抿唇,追著盈袖問道:“姐姐,姐夫的病真的不打緊嗎?盛郎中是我師父。他很厲害的,姐姐就算看我不順眼。可是不要耽誤了姐夫的病啊……”
盈袖定定地看著夏暗香。
剛才溫和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冰冷,就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急凍成冰。
夏暗香打了個寒戰,不敢再看盈袖的雙眸。
“凡春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夫君現在不想見外人,我也沒法子。”盈袖的目光從夏暗香面上移過,落在一直若有所思看著她的雲箏面上。
雲箏看著她微微一笑。
盈袖也笑了,對夏暗香道:“你這個丫鬟,看上去架子十足,跟公主似的。暗香縣主,你再這樣畏畏縮縮,小家子氣十足,你的丫鬟都要把你比下去了。”
夏暗香猛地回頭,看了雲箏一眼。
雲箏來不及收回面對盈袖時候高傲不屑的神態,被夏暗香撞個正著。
雲箏忙低下頭,在心裡將一個照面就給她在夏暗香面前上了眼藥的盈袖罵了個狗血淋頭。
夏暗香的注意力果然移到雲箏身上,她笑了笑,甜甜地對雲秀道:“雲秀姐姐,你扶我去車上換身衣衫吧。”
雲秀默不作聲扶著夏暗香上車,給她拿了衣衫換上。
盛郎中沒有進到車裡,只坐在車頭,和車伕並肩坐在一起。
雲箏呢,沒有夏暗香的命令,她就只能跟著車走路……
這一路走來,回到京城,雲箏的腿都差點走斷了。
盈袖跟著小磊回到忠貞國夫人府。
晚上,她和沈詠潔、小磊三個人吃了晚飯,在煙波閣吃茶閒聊。
盈袖將屋裡的丫鬟婆子都支使出去了,才對沈詠潔和小磊將白天元健仁說的話,對他們說了一遍。
沈詠潔和小磊都很吃驚。
沈詠潔忙道:“你可聽清楚了?你爹真的不能生了?”
“他是這樣說的,所以他要辦這個生辰禮,討好我,也是討好小磊。”盈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其實她已經傾向於知道這件事是真的。
畢竟元健仁這十多年,真的是一個蛋都沒有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