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卻是這種方式聽到,倒讓他有些意外。
很意外麼,不,不用擔心,不用恐懼,更不用懷疑,很快,你也能達到這種程度,這不正是我們聚在一起的原因麼?
聲音平緩之,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這讓裡安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因為這種感覺很熟悉,每次面對神時,他都有這種感覺的,按現在,對方明顯是敵人。
深深地吸了口氣,裡安沒有再做出什麼表情,只是僵著一張臉,繼續趕路,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四周。
不過聲音卻隔一段時間就要說上幾句話,而且感覺口音在不斷變化,似乎是不同的人在說。
終於,裡安有些無法忍受了:到底是誰,我只是應邀來見宏的,他可是神一心想要抓住的罪人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緊張和壓抑,裡安居然將心所想都一起說了出來。
該死,怎麼說出來了
不對,難道是太緊張了?
額……捂住自己的嘴巴,裡安看著前方帶路的黑骨猿戲謔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用搞怪動作博得大人們一點賞賜的卑賤奴隸,在表演著完全無法引起人注意的東西。
他很想將這名帶路的黑骨猿幹掉,但卻覺自己怎麼也生不起殺意,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這次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但這時,已經由不得他後悔了,那可惡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很好玩是吧,風紋。裡安,將心的話說出來,這就是真誠啊。
(怎麼會,這可是神的能力)
成為統領級之後,不只是地位的上升,裡安現他和另外兩人,都擁有了一定程度的大腦交流這種從前神的能力,雖然是很簡單的情緒交流,卻讓裡安幾人對神的信仰更加狂熱。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之前在腦海響起聲音時,他才能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但是,神的能力依然神秘莫測,比如,引導人的內心說出他所想的話,到現在為止,裡安也只從神那裡看到過三次。
一次是神讓一名被抓捕的叛逆說出了實情;一次是神讓一名給神的食物下毒的僕人說出了幕後主使;還有一次,是神讓一位身為叛逆頭領之一的親人的統領,說出自己的忠心,那個人就是裡安。
所幸,那次裡安順利獲得了神的信任,但這也讓裡安對宏感到無比的憤怒。
但現在,在這種說出所想的能力之下,他的內心開始產生一股難以言狀的恐懼。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裡安的腦海響起:宏?多麼令人懷念的名字啊,裡安,我‘親切’的家人啊,好久不見了。
當這個聲音出現之時,早已沒有了最初鎮定的裡安,已經被那名帶路的黑骨猿拖著,拐入了一個寬敞的溶洞。
龐大的溶洞看起來彷彿將整座山都掏空了一般,雖然整體說來很是簡陋,卻難掩其神聖的氣息。
十幾個身影圍坐在溶洞洞壁的那些突起的岩石之上,臉上帶著難以言表的神聖。
而溶洞下,不斷走過的黑骨猿們每次經過之時,都會小心地向洞壁的人鞠躬敬禮甚至於跪拜,他們的臉上帶著的謙卑與狂熱,讓裡安感覺是那麼的熟悉。
如果這一切是在部族的神殿之,他會如同其它黑骨猿們一樣,向著這些身影敬禮,因為神在很多時候也是這種樣子。
但這裡卻不是,這裡是叛逆的巢穴,是自己要消滅的敵人的老巢,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更主要的是,他看見了其一個身影,一個熟悉到極點,一個怨恨到極點,擁有同一個母親,同樣的年齡,卻有不同成就的人、親人、敵人。
事實上,成就的不同,也只是幾年前才開始的吧。
一個走向了迅擴張到十幾萬人的族群的對立面,帶著他不斷壯大的部隊四處流竄,製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