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鎮並不大,卻是通往皇城以及鳳陽的必經之道。來往的商賈眾多,大多行色匆匆。今天又是集會的日子,這讓齊三很容易得手。
齊三是個偷兒。
好手好腳,胸無大志的那種。
齊三掂了掂手上的錢袋,對著賭坊的位置吹了一個哨兒,覺得今天運道正好,定是能殺回個本來。
齊三踩著那爛了半個底的鞋子正往賭坊走,沒走幾步卻突然冒出了一個熊似得男人,落地的時候灰塵嗆鼻,齊三愣是被他給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齊三好半天才回過了神,然後又昂著鼻子哼了一口氣,往前大跨了一步。她想,不過是個男人,難不成還能搶得了她的錢嗎?
然後齊三就被人給握著脖子狠狠的撞到了牆上,鼻頭兩條血流下,眼冒金星,髒話粗言沒命的往外的冒,一句問候別人親戚的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又捱了一下。
她最後看見的畫面,就是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抱著劍,朝著這邊看,眼神涼的像是賭坊的莊家。
龍丘淵將身上的銀錢全交給了神醫為楚烈鴻醫治,這導致了他們到達下一個城鎮的時候,完全沒有銀錢去入住客棧。
楚烈鴻身上錢也不多,拿去給她買了幾個牛肉燒餅,拍拍胸膛,就說有辦法弄錢。
於是龍丘淵就這麼抱著劍,拎著燒餅,默默的看他又做回他的老本行。
龍丘淵就這麼在旁看著他,本來還想說不定能聽見他說幾句‘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財’之類的話。
沒想到他卻速戰速決,一句話也不說,將人打暈了,搶了錢就往回走。
將錢袋往她手上一塞,他便沉下了臉,不說話,也不看她,就這麼拖著她的手往前走。
龍丘淵想,楚烈鴻真不愧是幹這個的,和她這種閒來看戲的心態真不一樣,搶了錢就走,免得被差人捉住。
雖說以她和他的武功,捕快要來捉人,怕也是難得很。
楚烈鴻的背脊繃的很直,他比龍丘淵要壯上一些,站在她的身前,讓她的視線被砍掉了一大半,剩餘的便全是這個男人的背影。
他沒有說話,龍丘淵向來也不是會主動開口的人,她讀不懂他的深沉心思,反而覺得這安靜令她心安。
她就這麼安靜的任由他拖著自己走了大半個城鎮,直到他突然放慢了腳步,揣著沉甸甸的心情,遲疑般的開口。
“。。。。我這樣,是不是讓你有些不舒服?”
龍丘淵愣了愣,花了一些時間來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然後龍丘淵搖了搖頭,盯著與他交握的手,沒有回握,但也沒有甩開。
“還好。”
不喜歡也不討厭,沒有特別的感覺。這麼想著,她的手心便突然被攥緊,他突然停下了步伐,龍丘淵險險才沒有跟著撞上他帶傷的背脊。
“我以後。。。也不會當著你面做的。”這句話一出,她的手心便又被他更攥的更緊,而他卻一直這麼背對她,沒有轉過頭來。
龍丘淵有些訝異,也有些弄不清他的想法。
她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山匪頭子了。他做過什麼惡事,是怎樣的人,早在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
她沒有悲天憫人的心腸,很難有什麼東西能夠讓她動容。
只要他做的不是什麼禍國殃民的極惡之事,她也就只會在旁看看,不會多加阻止。
他大可不用在意她的旁觀,我行我素就好,避著她去做,不是更麻煩?
她很討厭麻煩。
“不必。”龍丘淵想了想,破天荒的又補充了一句:“我很討厭麻煩。”
這幾乎就是在解釋了。她很難得向人解釋,多費口舌又麻煩至極,旁人如何去想她,她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