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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不讓出去參與□□。立刻有人問,什麼□□?怎麼都不知道?嘰嘰喳喳,吵嚷成一片,似乎期末考試考不過的儼然不是他們。王嬋月想起昨天的事情,真是誠不我欺,也就不覺得有什麼驚詫,兀自乖乖看書。有的人聽了個大概就跟著別人衝出去了,這讓她想起華歆,幸而不用割席分坐。亦無人想問她為何不去,似乎她在學校裡就是這樣一個寡淡的存在,像是味道偏淡的桂花釀,好喝是好喝,但始終拒人千里之外。

等想跑人都跑了,她懶洋洋的抬頭一看,圖書館裡還是剩下了不少人,看來還是考試猛於虎。掃視人群,不經意間在人群裡發現大波浪燙髮只殘留一點蹤跡的學姐。對方也是把腦袋深埋書中,絲毫沒有抬頭的架勢。王嬋月一時有些恍惚,向來從容優雅的蕭學姐原來也會有這樣疲倦頹廢的時候,誰都會有掉落凡塵的一瞬間,難道只有傅儀恆是一個天神永不下界?

此刻你在幹什麼呢?難道在某處暗自觀察著□□的隊伍嗎?

是夜傳來學聯要實行總罷課的訊息,醫學院不知能否例外,有人巴不得大家一起罷課,似乎這樣就能減少授課內容降低考試難度,王嬋月對這類人頗感不滿而無奈—你是學醫的,還消想著投機取巧,簡直狼心狗肺;有人深感不安,總覺得罷課這種事情要是都蔓延到私立醫學院來了簡直就是世界末日;問到她王嬋月,她搖頭不答—其實無所謂,就算真的減少教學內容,原先這90%的內容也夠死一回了。

再說罷課,說不定還多點時間去找傅儀恆呢?她感覺就要凍死了,需要一點溫暖。

然而她卻始終沒有去。不知道是基於對兩人關係的迷惘,還是一種古怪的迴避。十五號的時候,她聽到訊息說明天學聯又要大□□,自己的學校裡也會有人去參與,事已至此似乎不參與便是罪孽。她問明天都會怎麼安排,別人便一五一十的告訴她,如何如何的路線,如何如何的聚集,如何如何的隊伍,“上午會集合到天橋那兒召開市民大會。你也去看看吧。”

她去是去了,到得稍早,四下觀望,居然在新世界{102}樓上花園的風景絕佳處看見了傅儀恆:端坐那裡,偶爾喝一口咖啡,不出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仰望她的王嬋月。

她笑了,似乎有點無奈的樣子。然後她招招手,讓王嬋月上來。

“你怎麼來了?”傅儀恆一手支頤,滿臉都是笑意,似乎並無防備,“朋友說今天在這裡要舉行市民大會,我就來看看。”“你這話說的,倒像個普通人家的媳婦兒似的。”“那你呢?”王嬋月才不想去接“人婦”這個奇怪的比喻的話茬,單刀直入,眼神也變得平靜起來,因為沒有平日裡活潑的好奇,反倒像是審問。“和你一樣。學生們罷課了,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上面的決定我也管不著,作為師長就過來看看吧,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還可以幫得上忙。”傅儀恆伸手叫侍應過來再上一杯咖啡。

眼看下面的人越聚越多,兩人卻良久沉默不語。“今天不會再有水槍了嗎?”王嬋月問道,語氣很平靜,“不知道。只不過這種時候,做官的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總是難辦的。”“哦?”“打了就會丟了名聲,不打任由做大也不利於政府的輿論控制。比如你想呀,”傅儀恆面帶笑意隨意捏著小勺攪咖啡玩,“比如你是何長官,這些人的要求都是反對你的主張的,你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還是假裝答應呢,還是直接一巴掌抽回去呢?”“是很難選。”王嬋月點了點頭,傅儀恆覺得她今天出乎意外的平靜甚至是淡漠。

眼看下面的人群情激昂,王嬋月回頭望過去,看見一個戴寬沿兒帽穿黑色大衣的人{103}站在有軌電車後面的鐵梯上講演,而另外好幾個人在下面撐扶他。

總是如此,有一個人像是擎著火炬的女神,而剩下的同伴都是基座。

那人演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