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查了,世子就該知道:下官長得很像師母。會試時,吳繁曾對下官出手,事後畏罪自殺。
“這個吳繁,是孟姑娘的表弟。
“還有周媽,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迫不及待地自盡,生怕恩師審問她,她是孟姑娘的奶孃。
“所以,下官就是此案的契機。下官的出現,讓恩師幾年不得進展的調查,開啟了一個缺口。就如同世子今天出現在唐家一樣,讓下官盪開層層迷霧,一舉突破。”
趙寅怔住了,愣愣地看著梁心銘。
他真的很想反駁,可是無法反駁。
他們臉對臉的對峙,一個想利用氣勢令對手屈服,一個想透過言語攻破對手的心防,都毫不退讓。
這時,外面傳來親衛和趙子儀的問候聲“王大人”,兩人都覺不妙,還沒想好如何收手,王亨已進來了,看見這情形大怒,嗔目喝道:“趙寅,你幹什麼?”
他旋風般衝過去,一手扣住趙寅的手腕,另一隻手去掰趙寅揪住梁心銘領口的手指,怒喝道:“放手!”
趙寅很尷尬,因為他的確失態了。
作為一名鐵血將軍,這是他今天第二次失態。第一次是在唐家,他劍刺唐大少爺和婉兒。現在這副模樣被王亨看到,他很尷尬。正想著如何解釋,忽見王亨怒氣勃發的樣子,他又改了主意,看著梁心銘輕笑道:“青雲,你說我們在幹什麼?”那笑容、那眼神,都十分的曖昧。
梁心銘暗罵:“混賬,陷害我!”
她好像被捉*奸在床一樣,感到心虛,忙對王亨解釋道:“恩師,學生正和世子說唐家的事……”
王亨掰不開趙寅的手,對外大叫“趙子儀!”
趙子儀急忙進來,一起進來的還有趙寅的親衛頭領。
趙寅可以欺負王亨是文人,卻鎮不住趙子儀,之前趙子儀就為了梁心銘跟他鬥了個昏天黑地。雖然他不怕趙子儀,但這樣被一個小小的護衛挑釁,有損他世子的威嚴,所以他在子儀出手前主動鬆開了梁心銘。
梁心銘急忙後退,整理衣領。
那模樣,活像被人強了。
王亨這才質問她:“唐傢什麼事?”
梁心銘道:“唐大奶奶……”
王亨打斷她:“人家來告狀了嗎?”其實他來之前都已經聽說了,鬧那麼大動靜,他再不知道,成死人了。
梁心銘道:“沒有。可是……”
王亨再次打斷她,厲聲喝道:“可是什麼?沒人告狀誰叫你多管閒事的?”
梁心銘被他罵暈了。
趙寅不悅了,道:“王侍郎什麼意思?”
王亨冷笑道:“什麼意思?今晚是查明瞭唐家一堆骯髒事,若真相不是這樣呢,世子會領情嗎?”
趙寅一愣,思索那個後果。
王亨不等他回答,大聲道:“你不會領情!非但不領情,還會辦梁心銘一個‘私闖民宅’的罪行!”
趙寅無言以對,因為王亨說中了,去唐家之前,他確實抱著看戲的心理,做好了和梁心銘翻臉的準備。
但是,他也感到憋屈。
梁心銘救了他表妹,以此要挾他,逼得他失態,怎麼成了他忘恩負義、欺負梁心銘了?他待要說出梁心銘逼他不許娶孟清泉的事,又拉不下臉來。
王亨又轉向趙子儀:“你為什麼讓大人單獨出去?若她今晚被唐家亂棍打死,也是咎由自取!”
趙子儀後悔莫及道:“屬下失職。”
梁心銘見王亨大發雷霆,很是歉意,忙道:“是學生思慮不周……”雙手一舉,手心血痕斑斑。
王亨一把抓住她手,問:“這又是怎麼回事?”
梁心銘本能道:“爬牆弄的。”
王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