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橫笛一支,意態悠閒自得吹奏著,其是撐船人又能坐於船尾,悠閒自得,藉以表現並非無撐船之人,而是無渡行之人,倒是得了魁首,此題已甚久遠,該不會是王相所繪吧?”
王黼拱手道:“正是微臣所繪,皇上英明!”其實王黼並未繪得此圖,然趙佶既已忘記,且年代久遠,死無對證,附和說詞,有何不可。
趙佶聞言甚喜:“朕果然未看錯人,你終於當上副相,科舉制度功勞不小。”
王黼道:“全靠皇上提拔!”
趙佶笑得幾聲,輕問蔡攸:“你呢?‘亂山藏古寺’,你如何表現?”
蔡攸早有準備,道:“微臣畫得一幅荒山高峰處處,唯見高竿旗幡露出!既有旗幡,必有廟宇古寺。”
趙佶恍然:“想起來了,多人皆畫寺簷一角凸出松木,唯你以旗幡隱露,藏得實在比他人更佳,實是不差不差!”
蔡攸拱手笑道:“皇上英明!”
趙佶笑道:“諸卿皆是臥虎藏龍,朕走眼啦!”
蔡攸道:“全是苦思方得,怎若皇上信手揮來即神筆!”
趙佶笑道:“其實朕倒是最欣賞一人,周邦彥,當年出得一題‘嫩綠枝頭一點紅,動人春色不須多’,多數人皆畫花草樹木,百花盛開,唯周邦彥畫得一幅,高樓矗立,綠揚飛柳處,樓欄一角,忽見一美人憑欄而立,表現出閨中少婦因春色撩人而思春之美妙意境,實是不可多得佳作。”
此語一出,眾人卻不敢回應,畢竟周邦彥偷情李師師已被貶官,皇上只不過觸景而發,待會想及痛事,必定抱怨。果然趙佶心念一轉,嘆息道:“這傢伙才能倒有,卻也大膽,不改漁色本性,貶了活該!”卻也不敢再提李師師三字,免遭笑柄。
王黼引開話題,道:“那王道亨也不差,以一題‘蝴蝶夢中家萬里,子規枝上月三更’而奪魁,皇上可曾記得?您遠親批進士魁首呢!”
趙佶恍然:“對極了!那王道亨畫得蘇武牧羊北海邊,披毯持節而臥,一雙蝴蝶飛舞其上,表現出被羈旅大漠之愁苦,又畫月夜正空,林木扶疏處,子規輕啼,意境之深,叫人感動,朕擢他為魁首,倒也是實至名歸。”只要岔開李師師,趙佶興致又起。
童貫道:“今日大宋兵強馬壯,何懼於番邦蠻夷作怪,必打得他們落花流水,蘇武之事不可能再發生。”
趙佶笑道:“多虧太師操兵衛國,實是勞苦功高!”
童貫拱手直道應該應該。
此時宋兩利剛巧潛至附近山林中,聞得此聲,突地回話:“皇上再聽他鬼扯,馬上便要當蘇武牧羊去了!金軍已兵分兩路南下,還在此吹噓作樂麼?”
他乃以傳音入密功夫傳予趙佶,且聲音變調,倒若神明從天訓斥,嚇得趙佶斥道:
“誰!敢胡說八道!”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四處瞧去,童貫更驚,趕忙指揮禁軍四處戒備。童貫道:“皇上聽著什麼?”
趙佶道:“有聲音傳來,說明金軍兵分雨路正往南侵,朕若貪樂不理,終若蘇武,必將困守北海!”
童貫冷道:“一派胡言,臣正大敗金軍於太原,他們膽敢來犯,照樣打得落花流水,皇上莫聽信奸邪術士所用之妖法,此不足取!”
王黼道:“太師說的沒錯,大宋剛擊敗金軍,對方怎敢來犯?全是妖人胡說,皇上莫驚!”
蔡攸、李彥、梁師成亦作此表示。
趙佶心神終漸安定,道:“看是妖人耍花招了,卻不知此妖來自何處?”四下張望,能潛傳至耳,總讓人壓力難擋。
宋兩利原想再傳聲音,然心念一轉,如此騷擾,出其量只能恐嚇一時,在諸多奸臣掩飾下,必無法讓他醒悟,自己既為洗腦而來,當然以隱密為重,否則驚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