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一挪一挪,那一身白色中衣寬寬鬆鬆,被風兒吹得盪來盪去。
真無恥,腦袋裡整日個想些歪門邪道,還好意思自稱貧僧?
周少銘好氣又好笑。早就發現她一晚上鬼鬼祟祟,卻偏還要裝模作樣拿著他的書翻看,看了又看不懂,書都拿倒了。
轉頭對著翠柳道:“我的意思是,這兩日姐姐先歇著吧。”
翠柳愕然,忽從雲端跌落。然而見少爺眼中清澈,並沒有春水漣漪,只得絞著帕子落寞離開。出門前看了阿珂一眼,眼中意味不明。
阿珂都走到門邊了,就聽後面傳來一句:“那小孩,你過來幫我塗藥。”
阿珂假裝沒聽見。
周少銘又在後頭沉聲道:“那麼你今夜便睡在門口罷,順便幫我將翠柳叫回來。”
阿珂便頓了足:“才不去,是你祖母讓我住在你屋子裡的!”
氣哼哼回頭,那少年早已褪去衣衫,赤果果地跨進了水裡。滿頭烏髮散在嫋嫋水波之上,霧氣迷濛中那精緻側臉實在好看的不知形容,她的步子便又忍不住地移了過去。
阿珂阿珂,你實在是沒節操。
……
水溫恰到好處,水裡頭應是加了藥草,聞之清香,且放鬆身體。
阿珂墊著腳尖,將藥水重重拍在周少銘寬寬的肩背上。
痛得少年連連倒吸冷氣,回頭怒瞪她:“再故意如此,休怪本少爺將你扔出去!”
他兇人的時候雙眸深邃凜然,總是比平常更要好看。阿珂哽了哽喉嚨,執拗道:“周少銘,你是不是已經和女人睡過覺了?”
“……”
周少銘俊顏青紅變幻,氣得再不肯理她。難怪一晚上頻頻偷窺翠柳……個小淫僧,小小年紀便這般貪思女色,簡直無可救藥!
便取過棉巾將髮絲擦淨,從水裡頭豁然站了起來:“待我傷口痊癒,立刻給本少爺滾去別的房間睡覺!”
這麼生氣,看樣子是沒有啊。
阿珂心中稍安,嘴角使勁捺下笑弧。見周少銘從水中出來,趕緊擦著手兒後退。
然而躲閃間雙手忽然觸到一隻長物,那長物分明觸控時還是軟的,手過之處卻瞬間硬大起來,嚇得她以為撈到一隻長蛇,一掌便朝它劈了過去。
“唔——”周少銘只覺下復一瞬如電火擊過,痛得他齜牙,恨恨凝著阿珂:“你……惡童,你做什麼要這樣打它!”
阿珂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大蛇原來長在少年胯間,青筋紅柱,龍0頭如0龜,竟比她的一掌還長。驚愕得眉頭深深凝了起來:“啊……是你、你的……”
“我的什麼?……休要給我裝糊塗!”周少銘又痛又怒,深邃眸子裡怒意似要將她穿透。然而瞅著她驚愕模樣,明明都是男兒,該有的同樣都有,如何她卻嬌憨得如同一個閨中女兒?
不知為何他的下腹便反而騰起一股陌生熱火,說又說不出,抑又抑不下去,更加難受極了。
阿珂可不知他的掙扎,指縫中悄悄又瞥了一眼,該死,竟然還在長大!
她四歲時曾見過李燕何的,軟綿綿可愛極了,哪裡似眼前這個可怖又罪惡?這會兒才恍然周少銘其實已經是個大人了,然而看著自己癟癟的身子,忽然無比的沮喪起來……還以為下了山從此就與他近了,其實還是那麼的遠……更遠了,那個胸脯鼓鼓的翠柳才是和他站一隊的呢。
“周少銘,你的小雀雀難看死了——!”阿珂皺著眉頭,爬上床捲起被子遮過腦袋,再不肯探出頭來。
莫名其妙!周少銘真恨不得撲過去揍她。富貴家子弟對於男女春闈之事從來不需人教,私下裡他早已看過不少話本,知道自己之物原來生得極好;平日裡丫鬟們替他更衣洗澡也是個個臉蛋嬌紅、低眉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