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號”這艘龐然大物上九十二門重炮可不是吃素的,火力全開之下,整艘戰艦就有若一隻張開了刺的刺蝟一般,所有膽敢靠上來的倭國戰船無不被炸得稀爛,至於“威遠號”與“威臣號”則不是那麼幸運了,儘管各自都有著四十二重炮,可圍困在這兩艘戰艦周邊的倭國戰船也有著差不多等同的火炮,雖說威力乃至射程上不及清軍戰艦,可猛虎也實難招架得住群狼,顧此失彼之下,已是頗顯狼狽,若不是“鎮海號”時不時地以炮火支援一下的話,鬧不好真要被倭國戰艦靠上了船舷,形勢顯然對清軍第一分艦隊不是很有利。
“報,何將軍,敵主力艦隊已完成轉向,正在向我軍所在地殺來!”
正所謂屋漏偏遭連夜雨,就在何麟因為戰況不利而心急火燎之際,卻冷不丁聽得高大主桅杆上的瞭望哨發出了更嚴峻的敵情警報。
麻煩了,這回麻煩了!一聽得瞭望哨報出了敵情之變化,何麟的心都涼了半截,沒旁的,真要是敵軍主力艦隊也趕到戰場的話,別說“威遠號”與“威臣號”這兩艘中型戰艦了,便是“鎮海號”怕也難有幸免之可能,畢竟蟻多可是能咬死象的。
撤還是不撤?這可就成了擺在何麟面前的一道兩難之選擇——不撤,註定是被敵艦隊大軍合圍絞殺之局面,至於撤麼,此際儘管被圍,可依仗著“鎮海號”龐大的艦身以及兇悍無匹的火力,殺出條血路當不是難事,可如此一來,“威遠號”與“威臣號”顯然就註定要淪落敵手,再者,此處戰場一旦失利,勢必會影響到主力艦隊的作戰計劃,何麟可不敢去賭惱怒之下的孫明緒會大度地饒過自己。
“傳令:左轉,給老子全帆滿速衝過去,火力全開,務必與‘威遠號’會合!”
何麟不敢去賭孫明緒的大度,所以他只能賭上自己的命了,但見其面色猙獰地咬著牙,惡狠狠地嘶吼了一嗓子。
“艦長,快看,東南方,王將軍率先鋒艦隊趕來了!”
“威遠號”與“威臣號”原本是分居“鎮海號”的兩側,此際“鎮海號”全力向“威遠號”衝去的同時,就宣告著對“威臣號”的放棄,一見及此,縱使明白這是何麟無可奈何下的選擇,可“威臣號”眾將士們心中還是不禁滾過了一陣淒涼之感,哪怕是艦長何明也不例外,只是他卻不敢去責怪何麟,只因何麟乃是其至親的兄長,正自沮喪不已間,冷不丁聽得頭頂上的瞭望哨發出了聲驚喜交加的大吼,心情頓時為之一振,趕忙抄起腰間懸掛著的望遠鏡,飛快地朝著東南方望了過去,入眼便見先鋒艦隊正滿帆高速殺來,儘管稍有些側風,可其速度一點都不比敵軍主力艦隊來得慢。
“各艦聽命,不計代價,全力靠上去,搶登!”
本田恆隆可不是小野申二那等只有血勇之氣的莽夫,而是倭國水師有名的智將,只不過因著出身低微,並不怎麼受重用罷了,論及海戰的指揮才能,比之水師統領坂田橫三還要強上一大截,尤其善於撲捉戰機,此際一見“鎮海號”轉向“威遠號”,自是看出了箇中之究竟,自不肯放過這等各個擊破的大好戰機,面色陰沉地便下了死命令。
“各炮自由射擊,陸戰隊準備防搶登!”
本田恆隆的死命令一下,原本在外機動攻擊“威臣號”的三十餘艘倭國大型戰艦立馬改變了戰法,不顧“威臣號”強大的火力攻擊,拼死從各個方向向“威臣號”狂撲了過去,如此一來,“威臣號”自不免顧此失彼,一輪炮火急襲之下,雖是打沉了三艘敵艦,可卻難以嚇阻住其餘倭國戰艦的狂野衝鋒,眼瞅著形勢危在旦夕,何明也急了,一把拔出腰間的指揮刀,重重地往下一劈,咬著牙嘶吼了起來。
“命令各艦全力划槳,加速,加速!務必趕在敵艦援軍抵達前衝進戰場!”
坂田橫三乃是老資格的水師指揮官了,自是能看得出此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