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現在不會那麼草率了。她會想到最差的結局,做好心理準備。
如今最差的結局也不過是被騙了錢,若想讓二老寬心靠自己肯定是不行的。還不至於讓自己賠了嫁妝給婆家,平婆就會好受了?在她眼裡,自己的錢就是崔西敏的錢。
崔西月找個好人家?也不對,她那個德行怎麼找?
崔西政?對,崔西政!小叔頭腦很好,天賦極高。後世被耽誤了幾年,依然考取了進士。也是崔家唯一一個靠著自己本事當官的人,可惜後來被自己害死了。
好在可以補救,那就先讓小叔換一個學堂好了。
崔西政的前程才是平婆心頭病,他如今年紀小隻能在本地一個秀才家裡讀書。
方圓百里除了青山寨有像樣的學堂,那就要去城裡面了。城裡的費用大,崔西政年級又小實在是不實際。
可是青山寨裡面的那個學堂,只收本族的學生。除非是族長開口,就是外姓親戚也是不能進去的。那是給本族子孫特意開辦的,崔家哪有那個本事?
程婉瑜倒是想到了一個人,石峻!作為青山寨的少當家,他再不得寵也不至於連這件事兒辦不了吧?
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真的被他爹給壓下去的人,否則前世怎麼就那麼年輕就當了個小將軍呢?
趁著下大雪的一天,程婉瑜找到了遊說平婆的辦法。
北郡嫌少有下大雪的時候,可一旦下了場大雪就意味著明年又是一個豐收年。所以平婆與崔明很開心,可看著兒子崔西政頂著大風雪去瘸腿秀才家裡面上課,臉上的歡喜就淡了幾分。
“娘,天真冷就別讓小叔去了唄!”阮三娘挑了挑屋裡的火爐,聽見木頭在裡面霹靂啪的響聲對平婆道。
“這讀書人的事兒,我哪能明白。只是有一點,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唄!”平婆放下厚重的棉門簾,心事重重的走到火爐前烤火。
阮三娘撇嘴嚼舌道:“不是我做大嫂的小氣,實在是秀才娘子也忒摳門了一些。你說咱們家為了小叔不挨凍,給了他們多少木柴?那可是當家的一下一下劈好了的,就是為了小叔能暖和一些。可你瞧瞧小叔手上的凍瘡,那是讀書人應該有的麼!”
平婆微微的嘆氣,說起這個全家誰都跟著生氣。整個西涼河只有瘸腿秀才一個人能當先生,當年他都要不是摔斷了腿興許還就是個舉人老爺呢。
如今在西涼河做先生賺的束脩也不少,可就是摳門的不給點個火爐。凍得孩子們拿毛筆都直打晃,嚷嚷著要退學這才點了個小爐子。
沒幾天秀才娘子就哭喊著跟秀才吵架,說家裡面木柴少的可憐都沒有自己用的了。
崔西敏心眼多聽明白了裡面的意思,回家就對平婆抱怨要留在家裡自己看書。
崔西政心疼這個弟弟,硬是不吭聲的自己去山上砍了木頭回來劈成一段一段的送到了秀才家。
本以為這下崔西敏可以坐在暖呵呵的房間裡唸書習字,結果卻發現那柴火都給他們自己家用。學堂裡依舊點了一個小小的路子,放在先生身邊取暖。瘸腿秀才美其名曰:懸樑刺股。
氣的崔西政整日罵那先生是腿瘸心也瘸,不配為人師表。當然這個話只敢在家裡面說說,外面是一句都不敢透露的。
“娘,秀才也就那點本事了。能教給小叔的都交給他了,現在小叔應該去一個正經書院上學了。將來考取貢生,也需要一個像樣的先生指導一番。”程婉瑜一邊砸著核桃,一邊試探的說道。
“你當我不想?可說起來哪能那麼容易呢?淮州府的書院,一年十幾兩銀子的開銷。咱們家一年也就二十多兩銀子,給了他花了遇到個災年可怎麼辦?”平婆想到兒子遭的罪,心裡就堵得難受。
程婉瑜挑眉問道:“青山寨需要什麼樣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