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府是老親,互有銀錢往來,賈家也曾在甄家放過銀子,如今甄家放在自家自也沒道理拒絕。
不想事過沒幾天,竟是甄家落罪!
金陵體仁院總裁甄應嘉被罷黜官職刺配發往東南,被抄沒家產。
賈家一眾得知這訊息驚得不輕。
王夫人更是坐不住。
忙將前幾天甄家下人來的事同老太太說了一通。
老太太也驚訝:
「他們家難不成早便知道要落罪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巧趕這時候送銀子過來存放。
「媳婦也怕是這等事呢!誰知道甄家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老太妃剛走,他們家就被下罪,定然不是偶然的!
早知道便不要收了,這萬一再給宮裡娘娘和瑜兒帶來什麼麻煩可怎生是好!」
老爺都已經被罷官了,家裡如今指望的也就是自己的兩個兒女了,若再被牽累……
老太太只得安慰:「事已至此,只能再想法子轉圜了,我看不如過兩日進宮時帶去娘娘那裡,由娘娘想法子交到皇上那。」
沒辦法,不是他賈家不仁義,實在是自家都自身難保了,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節,任何一件小事都容易被放大。為了保全自家,只能同甄家保持距離不被牽連了去。
然而便是再有遠慮,賈家還是因為這幾箱銀子招了災。
在銀子剛送進宮當天下午龍禁衛指揮使趙大人來拜訪了。
近來這趙大人頗為威風,凡是抄家幾乎都是由他帶著龍禁衛去的,如今登了賈家門,這讓賈家都有些忐忑。
賈政兄弟二人接待他。
「大人請上座!」
趙大人看到府裡御賜牌匾在,到底收斂了不少。
端著茶喝了口,在賈家人心驚中放下:
「政老近來安好?」
「託福,還算尚可!」
「本官也覺得不錯,不然哪會有閒心插手甄家的事?五萬兩銀子啊!」
此話一出可是嚇得二人後背冒汗,連忙跪下,賈政道:
「大人何出此言啊?政一家也是被甄家所矇蔽的,原以為只是存放在這裡待他家哥兒上京趕考花用,哪想到還有這一層?政一家老小得知訊息後是唬的魂不覆體,今天一早便借著請安的機會帶進宮裡,託娘娘轉交聖上了!」
「哧!老大人同下官開玩笑麼?眼下是下官一個人來還有商量的餘地,若等到了上面派人,那可不一樣了!」趙大人斜了他一眼顯然不信的樣子。
賈政驚疑和賈赦對視一眼。
賈赦道:
「大人,那銀子當真已經送進宮了,要我們再拿也拿不出了啊!」
趙大人臉一撂:
「既然如此,便只當本官白走這一遭吧!只是下次再登門怕不是如此了!告辭!」
說完不待賈政挽留,直接甩手離開。
賈政嗐聲嘆氣:
「兄長不該直接拒絕才是!」
「哼,不拒絕?不拒絕府上哪裡出得了五萬兩銀子給他?這廝顯然是來訛人的,今天應了他,明天再有其他人上門,我們哪裡有那許多銀子打發?再說有宮裡娘娘在,怕他什麼?」賈赦還理直氣壯呢。
「唉!」
賈政說不過他,抖抖手離開。
王夫人那裡,薛姨媽正在她那裡哭訴。
「姐姐可得幫我才是啊!」
王夫人嘆息:
「眼下這京城亂成一鍋粥,上面的重臣們都掐在一起,下面的什麼牛鬼蛇神都跑了出來做亂,擾得這水渾得很,依我之見,不如打點些銀錢叫蟠兒先在牢中呆上幾天,待過些日子形勢明朗了再說,到時便是瞧在哥哥面上也沒人敢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