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滿順兄弟去叫時小的正打算起床呢,沒打擾到!」胡離曲忙道,彷彿剛睡下的人不是他一般。
賈瑜沒空和他打社交辭令,開門見山道:
「你可知躲在此處練就屍妖的人藏在何處,是什麼人?」
胡離曲愣了下,忙道:
「大人都把小的問糊塗了,小的如何知道這些?小的就一介小小的商人,賺個餬口錢……」
賈瑜抬手打斷他的話:
「你想好了再說,這樣包庇對方,難不成其實你也參與了其中,是同謀?」
胡離曲苦笑不已:
「大人何必逼迫小的?小的只求財,不管皇位上坐著的是誰,對小的都沒影響,何故參與其中給自己徒添因果呢?」
阿六一把揪住胡離曲的衣領:
「你這臭狐狸就是自私又狡詐,枉大人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還敢隱瞞不報,你是不是雲州的妖?」
胡離曲掙扎不開,只得任由他揪著:
「小的自然是出自北氓山。」
「既然是雲州妖,那為何眼睜睜看著雲州將被旱魃毀掉而不進行阻止?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整個雲州才多大?
西面的十萬大山怕都要變得光禿禿,何況北氓山這麼近的距離,你想不到麼?你這廝不但不想著守衛家園,反倒縱容著兇手去破壞,自己在一旁瞧著,你還配為妖麼?
難怪你的修行被歸為邪修,我看變成邪修不是因為你的功法,而是你的心,你的人,你自私自利,本就不是個『善』妖,可不就是邪修?」
阿六一通的指責,胡離曲眼睛發紅,想為自己辯解,卻又覺得詞窮,第一次對自己的道產生了懷疑,難道真如這個前輩所說,因自己的心不正方才走不了善道?
賈瑜一直冷眼瞧著,見阿六說得差不多了方道:
「行了,阿六,胡老闆也是一時沒想明白,不是誠心想要迫害自己的家園。」
胡離曲苦笑:
「唉!大人這話倒是說中了一半!」
阿六幾人冷笑,很是瞧不上狐狸,也不信他的話。
胡離曲好涵養,也不在意,只看著賈瑜道:
「到底是大人心細如髮,這事小的確實知曉一分。當初小的也曾猶豫過,可您也知道小的並沒有多少法力,他們道士又剛好克我們妖修,根本就鬥不過他們,如何去阻止?
北氓山又只有螃蟹大王一人功力最強,但他的性子,一出來還不等動手先被人給忽悠死了,叫小妖去哪裡尋幫手?小妖這心裡也是心急如焚呢!」
賈瑜不打斷他,任由他說。
阿六卻是一個最佳神助攻,冷笑:
「大人沒空聽你這些有的沒的,如果你還想要你的狐狸命,就趕緊將所知道的一一道來,否則你一個邪修,任何人殺了你都不提因果,我還是很想嘗試下的!」
胡離曲不自覺地抖了抖。
「是,正要說呢。」
「這事說起來怕是得有三十多年了吧?」
「三十多年?」
賈瑜對這個年限比較敏感,當初在那個山谷,獅妖便說那山谷中一開始便是在三十年前來的十幾個道人。
「是的,那會兒我的棲鳳閣剛開業沒多久,再加上他們一行人都是道士,據說是一個師父帶著十來個弟子,還是挺醒目的,便記在心裡。
記得當時他們在雲州客棧住了一個多月,天天都出去在雲州周圍轉悠,直到一個多月後方才搬進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宅子裡。」
賈瑜驚訝:
「這座宅子一開始是被那道士買去的?」
「興許是吧,總之那些道士在這裡住了能有一年時間吧,然後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