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著回答：“他應該知道我今天要回來。”

“可不是嘛？我去樓上送茶，就看到他盯著那監視螢幕把眼珠子都快盯出來了，現在我知道為啥了，你爸是想早點親眼看見你。”

“周媽，你先忙，我去看——看我……爸。”他覺得從自己嘴裡發出爸這個字很彆扭。

“去吧，你們爺倆好好說話，別吵。”

蘇林點點頭，走出廚房，深吸口氣，然後一步一步挪到樓上。

劉春平沉不住氣，趁蘇建成一個不注意就跑了出來。

“劉叔。”

“回來啦，你爸在房間等著你呢，快去吧。”

蘇林搓著手應了一聲，劉春平快速走下樓，給這爺倆留一個空間。

他走進去以後看到蘇建成在躺椅上靠著，坐在他旁邊低著頭，輕輕喊了一聲：“爸。”

蘇建成淡淡嗯了一聲，也沒接著往下說話。

父子倆人太多年沒在一起過，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沉默了一會兒，蘇林先開口問。

“電視新聞沒看呀。”蘇建成這樣回答。

蘇林笑笑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蘇建成問：“你呢，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您不看娛樂新聞嗎？”

蘇建成抬起頭來，正好對上蘇林的視線。兩人各自笑了笑，蘇建成站起身：“走吧，周萍該做好飯了，先去吃飯。”

蘇建成在前面走，蘇林在後面跟著。走到樓梯最後一級，他開口說：“爸，謝謝您。”

他的背影顫抖了一下，他沒有回頭看，只說：“回來了就好。”

蘇林竟然是蘇建成的兒子？

得知訊息後的陳美娜因震驚過度幾乎陷入呆滯，所有人都下班，她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開了一瓶紅酒。

上天簡直是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你問我愛蘇林嗎？

她大喊：“我愛。可是我不愛窮光蛋蘇林。我需要金錢地位，需要別人尊重。”

可是現在，你，陳美娜又在後悔什麼？

不甘心嗎？不甘心當初他不挽留嗎？還是不甘心他沒有對你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她摔碎酒杯揉亂頭髮，這能怨誰，你是個壞女人，愛慕虛榮的壞女人。

陳美娜躺在地毯上，巨大的失落感向她襲來。一個人，突然失去了所有較勁的方向。跟誰較蘇林？呵呵，別搞笑了，蘇建成的兒子，誰有那個本事去惹蘇建成的兒子。她指著自己問，你嗎

“美娜！”徐立行站在辦公室外敲門。

☆、回家

陳美娜臉色發白，她揩乾臉上的淚痕從地上爬起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徐立行徑直從她身旁走過，揹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他自嘲般笑笑：“是覺得我不如蘇林了？”

陳美娜心中驚跳，直直盯著他的後背：“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把你弄的那個狗仔公司關掉吧，蘇建成那個老狐狸如果想反擊，你是玩不過他的。”

陳美娜僵硬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她尖聲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立行默不作聲。

陳美娜走到他面前抬起頭問：“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不管你做什麼，都瞞不住我，因為你是我徐立行的老婆。”

陳美娜瞪大雙眼：“你派人監視我”

徐立行轉過來盯著她的雙眼：“我的老婆可以任性，但她必須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陳美娜腦袋嗡地一聲墜入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可是她頭一次覺得這麼累。於是，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