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口唾沫,才緩緩說道:“那人一直高燒不退,我守著替他擦傷口換藥,用熱毛巾給他捂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三天後了,我救的那黑衣人早已經不知去向,而我自己卻發了三天高燒,是鄰居們輪流照顧我,他在我家裡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時我一度以為自己做了場噩夢,根本就沒有救過什麼黑衣人,事後我身體恢復健康,再琢磨這件事,就發現事情很有蹊蹺,我對整個過程記憶非常深刻,不會有錯。”
老乞丐道:“你是說,因為這件事,你身上才會有那十二蝶斑的?”
老曾點了點頭,道:“發現十二蝶斑後,我想了很久,做了無數種假設,只有這條最可疑。我的蝶斑絕不可能是天生的,如果真是這樣,小時候我爸媽就會發現,根本不會等到這個時候。而且最可怕的還是,那人走後,我經常就會大晚上的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聲音,有時候是腳步聲,有時候是嘆息聲,有時候又是哭聲。”
老乞丐捋著雪白的鬍子,皺眉道:“這可就奇了”
第176章 祭祖
我越聽越不對,插嘴道:“不對啊,老曾你發現十二蝶斑的時候,不是從寒風古寺回來之後的事嘛,怎麼扯到二十多年前去了,你可真把我搞糊塗了。 ”
老曾雙手一攤嗎,無奈道:“這幾十年來,唯一讓我覺得奇怪的事,也就只有這一出了。發現我背上有蝶斑,的確是最近的事,可我總覺得那黑衣人跟我的蝶斑一樣古怪。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證明就一定有關係。”
老乞丐道:“怪了真怪了”
我見老乞丐面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道:“怎麼怪了?”
老乞丐道:“我聽老曾話裡的意思,他遭遇黑衣人後,便大病昏睡三天,這是過陰之狀,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讓黑衣人上了身。”
我也納悶了,黑衣人上了老曾的身,跟他背上的十二蝶斑有什麼關係,就算真有關係,又為什麼會隱而不發,二十多年後才露出端倪?再說老曾真讓鬼魂上了陰身,也不至於會潛伏二十多年吧,據我所知,陰物強上陰身,會對上身之人的身體造成巨大傷害,要不了幾個月,被上身之人變會陽氣枯竭而死。老曾健健康康的活到這麼大年紀,要真被上陰身很久,恐怕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散了陽氣,化成一具乾癟殭屍了。
老乞丐雖是一代奇人,在這一點上,我卻不同意他的看法。
老乞丐說:“要說上陰身的時間,必定不會太長,活人陽氣有限,一直被陰邪之物壓著,撐不了多久,所以十二蝶斑,一定不會是上陰身的產物。在風水術數上,最講究時辰的控制,能朝發夕至,也能待時而動,厚積薄發,所以我懷疑老曾身上的十二蝶斑,是被人下了某種術數,遇到某種誘因,才會顯露出原型。”
老曾虎這一張臉,滿頭霧水,老乞丐和我給他的答案都是模稜兩可,他也不知道聽誰的才好。
老乞丐道:“如果真是那個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東西,這件事就麻煩了。現在也說不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找到背後的原因,我們才好想辦法來幫他。”
我本以為老乞丐知道十二蝶斑背後的真相,說來說去還是一場空,不禁失望。我們吃飽之後,又去林子裡撿了一堆乾燥的落葉撲在篝火附近,夜色漸深,老乞丐發出了沉重的鼾聲,大紅縮成一團躺在火堆邊上,接連幾日的勞累讓我無比疲乏,躺在樹葉上,我也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秋夜的寒意,被篝火驅散,我們窩在一起,睡的十分香甜。
正在我酣睡之際,突然被一陣聒噪的吹嗩吶的聲音吵醒,我揉揉眼睛坐起來,發現半夜裡又下了雨,林子被雨水淋溼了,乾燥的樹葉溼漉漉的,我一身衣服黏在身上,凍得上下牙齒直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