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剛才驚險的一幕,可謂是我人生當中的一出警鐘,老乞丐一直強調我遇事謹慎,切不可一時頭腦發熱,衝動行事,白白送了小命,這次還真被他說中了。
黃皮子走後,我急忙去檢視丁老袍的情況,發現他只是受了傷,再加上受到黃皮子邪術的禁錮,所以動彈不得,本身並沒有大問題。
他身上貼了四張黃符,老乞丐拿口水蘸在手指上,嘴裡唸唸有詞,在黃符上橫豎畫了幾道,那幾張黃符便自動掉了。
丁老袍一屁股坐起來,朝我和老乞丐一下拜倒,道:“兩位救命大恩,我丁老袍沒齒難忘。”
臭屍汙穢,會叨擾我家老太爺在地下的清淨。我和老乞丐一起動手,把臭屍清理乾淨了才回密林。
等我們找到老曾和大紅他們,天就已經亮了。
山林裡的篝火燒的很旺,想必是老曾半夜起來又添了柴火,老曾靠在樹幹上,半睡半醒,聽到腳步聲,就一屁股坐起來,見我們朝他們走來,睡眼朦朧的問道:“這麼早,你們打哪兒來呀?”
我說:“山外出了些事,出去看了看。”
我和老乞丐丁老袍圍著篝火坐下,我瞟到大紅身上蓋著老曾的衣服,想來是老曾怕她著涼,給她披上的。
我們給老曾簡單介紹了下丁老袍,他對我在二龍村的往事早有耳聞,自稱跟丁老袍是相見恨晚,兩人十分投緣,聊起來頭頭是道。
天亮後,我們又在山裡找了些野味烤了吃了,就按原路下山。
下到山腳下的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二龍村的廢墟掩映在密林中間,我恍惚看到一柱青煙嫋嫋升起,頓時感到不妙,暗想難道村子裡來了外人,否則怎會有炊煙。
我們順著炊煙找過去,就看到一個人蹲在林子裡烤吃的,走近了一看才發現是我們租的麵包車司機。那傢伙邊烤邊吃,一隻野雞被烤的肉香四溢,我們走過去,司機冷不防見這麼多人,嚇了一哆嗦,走近了才知道是我們。
一番交談,我才知道司機在約定的時間左等右等等不到我們,他擔心我們的安危,雖然對二龍村的兇名非常恐懼,還是壯著膽子來村裡找我們。村子裡只剩下一堆廢墟,他找來找去沒有線索,索性就留在村子裡苦等。
這司機的做派太感人了,我和老曾直誇他夠意思,是個男人,若他真走了,我們走路回十里鋪鎮還要走許多山路。
我們跟司機的麵包車下了山,回到十里鋪鎮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我見一路上司機眼神閃爍,對我們似有懷疑,我讓老曾勾他話,他才說出來,原來我們去的時候是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兒,回來的時候小孩兒卻沒了,所以他懷疑我們做了不法的事情。
這事還真難跟司機解釋,要把已經發育成熟的大紅推她面前,讓她相信這就是那個七八歲乾瘦乾瘦的小丫頭片子,司機一定當我神經病。
我考慮再三,就想起《青烏奇序》裡記載了一項奇術,叫“渡夜人”。這種術數把要施法的物件,叫做“夜人”,所謂渡夜人,就是控制夜人,從而使夜人產生某種幻覺,夜人卻不自知,認為他們看到聽到的都是真實。
從司機在廢墟里苦等我們這麼長時間,就能看出來,他是個性格非常耿直的人,很講究原則。我們要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只怕他回鎮上後,立刻會報警。
我琢磨再三,還是決定對他施展“渡夜人”的奇術。
我坐在麵包車副駕上,司機正凝神開車,我默唸青烏口訣,腦子裡全是“渡夜人”的方術秘訣,口訣唸到差不多的時候,我突然手指掐成蝶狀,以食指中指輕叩司機額頭,司機一呆,道:“小夥子你做什麼,別打擾我開車行不行,山路這麼艱難,有個閃失大家都完了。”
我嚇了一跳,以為“渡夜人”奇術沒有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