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他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卻依舊迷茫而混沌地眨著眼睛。

他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久違的憐愛：“笨蛋，我是陸小佳！你不是讓我滾回來跟你道歉嗎？我回來了！你的陸小佳回來了！”

陸小佳回來了！這句話如同迷霧中的一線陽光，讓昏昏沉沉的我找到了出口，那些因為情急而丟失的思緒瞬間清晰，沒錯，我面前這張比陽光還要燦爛的面孔，正是我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那個混蛋！

再望回去，那張英俊而年輕的臉，那張因為想念而變得深刻的臉，竟離我那麼近！近到我可以真實地感覺到他的呼吸，近到我一抬手就可以觸控到他的真實。

這一刻，我徹底清醒！清醒之後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衝著那張好看的可惡的正在微笑的面孔扇過去！

我自信我的行動出奇不意，我自信我的出手快如閃電，可還是被陸小佳看似無意地輕輕一帶給收了起來。他攥著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本來我是該打，可是現在……”

我用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衣領，蠻橫地打斷他的話搶白道：“現在怎樣？現在你就不該打！現在我……”

我愕然停住，張大了嘴巴把後面那半句話忘了個乾乾淨淨！

我們周圍，那些亮如白晝的燈光後面，像潮水一般湧出很多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認識的有江暮生和展翅，還有我的家人和親戚朋友。不認識的扛著攝影機照相機一通亂拍的，那應該就是媒體記者！

我驚得啞口無言，呆若木雞。陸小佳則起身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抱在他的懷中朗聲道：“你為了我跟全天下的人道歉，我卻要當著全天下的人跟你道歉！我不在乎天下人怎麼看我，我只在乎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願意跟我在一起。”

他的聲音洪亮篤定帶著藐視天下的不羈，但是他看著我的眼神卻溫柔如水熱烈如火，水與火的矛盾在他的眼睛裡化作一團霸氣，我被這霸氣團團包裹，突然生出一種被擄獲的不甘與惱怒。我受不了他那居高臨下的傲慢，受不了他興師動眾的炫耀！他像個胸有成竹的勝利者敲鑼打鼓來收復失地，企圖借我的措手不及矇混過關，用漂亮的虛偽輕描淡寫地抹掉他的錯誤！

我越想越覺得我的分析精準而透徹，越想越覺得我像個束手就擒的羔羊任他宰割！

於是我用力掙脫他的手臂跳出他的懷抱，後退一步冷靜而冷漠地看著他：“你說過你永遠都是我的陸小佳！你說過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沒錯，我說過。”陸小佳的唇角掛著玩味的笑，看在我眼裡卻如同嘲弄。

我再退一步，咬牙切齒地道：“你說過永遠都不會跟我說對不起！”

“沒錯，我說過。”陸小佳點點頭，他毫不遮掩的坦誠，於我而言是一種蔑視。

我繼續退，退到他無法觸及的位置冷笑著：“那麼你現在，還能說什麼？”

我站得筆直，緊盯著他的眼睛。我告訴自己要堅持住絕不能做他的手下敗將！

陸小佳突然笑了，笑著走向我，一邊走一邊抬起他的左手。

在蒼白的燈光下，他指間一點奪目的璀璨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眯起眼，忍住將欲奪眶而出的淚。

“嫁給我！”陸小佳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風吹過花瓣，卻美得讓我忍不住顫抖。他指尖的光芒映入我的眼底，是我連做夢都想要的那一個承諾！陸小佳的眼睛熠熠生輝，比那顆象徵著承諾的鑽石還要閃亮，他微笑，仍是那麼驕傲與霸道：“我等不及兩年後，我現在就要把你變成我陸小佳的女人，貼上我陸小佳的標籤！”

我分明聽見了破繭而出的碎裂聲，那是心掙脫了自卑的桎梏，赤裸裸地顫抖著告訴我它的渴望！當我眼中的熱淚流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