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兒大半夜還睡在藍擎宇身邊的那個女人,想起了藍擎宇那些冰冷的語言,還有??
他擰著眉毛面露疑色,在房間環視了一週。
不對,我記得昨晚擎宇來了,我記得他還說了什麼的。
他拼命地想著,但腦子裡只有一點殘像,至於藍擎宇說過什麼,他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擎宇呢?”
蔚成風問副手。
副手是昨夜藍桑榆臨時叫過來的,並沒有和藍擎宇打過照面,藍桑榆給的那套說辭,副手信以為真,所以在蔚成風面前根本露不出撒謊的馬腳來,句句發自肺腑,
“藍少?您要叫藍少過來嗎?我這就去請。”
蔚成風趕緊攔下副手,
“別,不用叫他。”
頓了一下,金色的豹眼藏著期盼望進副手的眼裡,小心謹慎地問:?“他??昨天是他把我送到這兒的?”
副手一臉難言地看著蔚成風,嘴唇蠕動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金色的眼睛瞬間失去光澤,沉寂了片刻,他慘笑著訥訥道:
“幻覺麼,真是出息了。”
副手看到蔚成風低落的模樣,心裡不忍,可是也只能實話實說:?“昨兒晚上是您自己摁下了呼叫器的,醫生趕過去的時候您已經深度昏迷了,搶救過後就把您送到這兒來了。”
蔚成風抖了抖唇,呆呆地看著醫生醫生檢查。
醫生檢查身體完畢,對蔚成風說了一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再囑咐了幾句,蔚成風慘白著笑容說了句“謝謝”,這倆字兒如同鳳凰泣血一樣悲鳴。
醫生走後,副手說:?“蔚少,您再休息會兒吧,現在還不到五點呢。”
蔚成風扭頭看出窗外,太陽還沒露出地平線,外面一片漆黑,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依稀能見到紛飛的雪花。
他瞅著玻璃上印出來的自己,蓬頭垢面,臉色蠟黃,倆眼無神還爆著血絲,連自個兒看著都覺得寒磣。
“給我擰個毛巾,我頭疼,不想睡了,等他來了我再走吧,省得他來了見不到我人。”
這個他是誰,副手心裡清楚。
副手不忍地看了蔚成風幾眼,好幾次想開口說什麼都還是忍了下去,轉身去給蔚成風擰個熱毛巾。
蔚成風固執地彆著頭看著窗外的雪花,他心裡明白,副手肯定是藍桑榆通知的,藍桑榆不可能不給藍擎宇說,而且??藍擎宇要是真有心,就算沒能及時來救他,至少在他進急救室的那一刻也應該知道了。
可蔚成風就是阻止不了自己自欺欺人,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死死等待。
擦吧了幾下臉,蔚成風沒再說一句話,也不肯睡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麻木地盯著病房的房門。
房門開了又關了,開了又關了,給了一個又一個的希望又給了他一個又一個的失望。
營養液輸完了,副手離開了,葉明涵扶著葉老也來過了,連高鳴都來了又走了,偏偏那個總是陪在他身邊給予他無限溫暖的人一直沒有出現。
李育才的電話打來,蔚成風再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坐在這兒苦苦等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那個隔音室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任由醫生給他安裝內嵌變音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任由偽裝師裝扮的,當他回過神兒的時候,他已經站在藍家醫院的大門口,周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認出他來。
他的嗓音變成了嬌柔的女聲,烏黑油量的短髮被接發,此時已經長髮及腰,呼之欲出的假胸逼真得吸引來無數眼球,慘白的臉色反而讓他顯出病態的美感來。
可讓他回過神來的,不是周圍火熱的偷窺,而是朝他迎面走來的冷酷男人。
藍擎宇百米之外一眼認出了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