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跟你動手,更不會正面看你一眼。”
冷凝聽她這樣說,卻也無可如何,只得道:“你不妨把你的高明劍法,先演給我看。”
兩人說了這一會,黑狐早把關千劍扶走了。懷空和雲霓也不知去向。臺下眾看客面對這樣的結局,不免有些掃興,紛紛散場,不期兩個麗人說僵了要動手,又都重新歸坐,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這香噴噴的熱鬧。
雲霓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把懷空扶回房中,像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一樣,伺候他在床上躺下。
懷空牙關緊咬,原本白膩的膚色,變成青紫,眼睛也睜不開,倦縮的手掌如同死雞的爪子,滾在身側。雲霓在床畔坐下,雙眼不離他眉眼方寸之間,纖纖柔荑緊扣他的手掌,呼吸絲絲有聲,顯示出內心的極度不安。
在這一刻,她心中無疑只有懷空一人,如果還曾想到別人,也只是一種悔過和自責:“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再也不理會任何人!”她以為懷空要死了。
“小禿驢!小禿驢!”她輕搖他的手臂,低低呼喚。
懷空沒有睜眼,但張開了嘴巴,——他的每一顆牙齒都泡在血中。
“太奸詐了!……太,太,太奸詐……太奸詐了!”他只是吃力地重複著心中的不滿。
第一一零章致命的聲氣合一
雲霓俯身拭去懷空嘴角溢位的血,捧住他的下巴央求道:“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我只要你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著我!”
懷空喉頭咕咕作響,鼻翼掀動,大喘粗氣,良久才調勻呼吸,張開血口情緒激動道:“我不想睜開眼睛,我不想看到這世界!”
“也包括我嗎?”雲霓痛苦地問。
懷空不答,自顧說起別的:“沒想到他是這麼卑鄙的人!以劍氣偷襲,哼,想這麼容易就除掉我,還差著點道行……”
雲霓如墮五里霧中,茫然問:“你說關千劍?”
懷空恨恨道:“還會有誰?我和誰比武,你不知道嗎?”
雲霓第一次受到他這樣的禮遇,既驚慌又悲苦,但面對此情此景,一點不滿的情緒也生不出,反而陷入自責。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沒弄清當時的情況,他怎麼傷的你?……”
懷空冷笑道:“你當然弄不清,不僅你弄不清,恐怕在場中千多人,沒有一個不是一頭霧水。他自恃手段高明,就是要不明不白地制我於死地。”
“可是他……”
“你不相信嗎?是不相信他有這麼卑鄙,還是不相信我的話?”
雲霓急道:“我自然不會懷疑你的每一句話!只是……你這樣說,我仍然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
懷空道:“那我就把事情原委說給你聽。我們動手之前,就有言在先,純以‘劍聲’切磋,這是臺下千多雙耳朵可以證明的……”
雲霓迎合道:“你們是有這樣的約定,我站得近,聽得很清楚。”
懷空道:“可是他言而無信,最後一招佯裝‘劍聲’,乘我不備,中途卻變為‘劍氣’;他知道以我們現在的火候,‘劍聲’還不到致人死命的威力,‘劍氣’卻可以,所以他拼著受我‘劍聲’重創,也要以‘劍氣’立斃我於劍下。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兩個大錯,一是太高估自己,二是太低估對手,最後落得兩敗俱傷,沒佔到半分便宜。如果他還得到什麼好處,也不過是和我懷空戰成平手的空名罷了。”
雲霓聽他這麼一解釋,不免有所觸動,眉頭深鎖,眼睛發直,思索著道:“以他的性格論,不是個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依你的說法,似也不像他的做事風格,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因受你劍勢壓迫,面臨絕境,情急中失去自主,失手……”
懷空冷笑道:“這麼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