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虛汗,繼續踏著崎嶇的山路,盡力快速地向前行進。
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大片盛開的杏花林。
三月正是好時節,杏花無所顧忌地怒放著,有粉的有白的,若雲若霞,華美至極。景色極其媚好,房玄齡感到頗為奇怪,便問戶部尚書道:
“咱們去年來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有這樣一片杏花?”
“確實不曾見過似的。”戶部尚書回憶了一下,便回答道。刑部侍郎沒有來過,所以也就未曾答話。
抬頭看看太陽。方位是絕不會錯的。三人便踏進了杏花林,繼續往山裡走去。
進入了杏花林。花開得過於濃豔,居然把陽光遮住了,林中淡淡地起了霧。
景色很美。房大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既然出都出來了,揪著心也是於事無補,不如就在此刻,暫且欣賞一下美麗的杏花,放鬆一下心情好了。
“當真是可以入畫了啊!”房大人感嘆道。
可是居然沒有人應聲接茬兒。
身後那兩個,可都是官場上八面玲瓏的人物,上官說話,怎麼可能不跟著應和兩句?
房玄齡一驚,回頭看時,卻見杏花林中一片靜謐,落英繽紛,哪裡還有戶部尚書和刑部侍郎的影子?
“來人!”他輕輕地喝了一聲。
並無人應聲出來。本應隨侍左右的天策之影,竟也不見了蹤跡。
房大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這,是誤入了什麼古怪的地方了?但他畢竟多年來久經歷煉,雖然手無縛雞之力,竟很快便穩住了心神。
抬頭看了看,看不見太陽的方位。房玄齡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憑著感覺中的判斷,朝目的地的方位尋路過去。
走了沒有多久,遠處竟隱隱地看到一座小小的茅舍院落,孤零零地立於杏花林中,顯得頗有些怪異。
房玄齡一邊思索,一邊緩步走了過去。但他沒有從正門方位靠近,而是從側面走過去,走近了茅舍。
這院子周圍壘的不是土牆,而是竹籬,雖然竹籬上攀爬了些藤類的枝葉,院子裡頭的情形仍然可以看得清楚。走近竹籬,房玄齡便聽到院裡站著幾個人,正在說話。
“兄弟,這一別,就是來生再見了,兄弟家中,可還有要辦的事?”
“不勞掛心了,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家裡的事,足安頓得完。”
“主上這條計策妙,誰也不會想到,你竟會以那種身份出現。也只有這樣,才能最近距離地接近他,確保萬無一失。只是,這麼做,雖然一切都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完成,可兄弟你的性命卻終歸難以保全啊!”
“主上對我全家恩重如山,能為主上舍了這條性命,我自是心甘情願。”
房玄齡湊近了竹籬,從籬笆的孔隙間向裡觀看,只見院裡站著三個人正在交談,其中兩個穿褚色,一個穿青色,一個穿褚色的拍了拍青衣人的肩膀。
“既如此,我等都在翡翠閣頂上接應,如有障礙,我等自會暗中代你除去。”
青衣人嘆了一口氣,道:“咱們兄弟一場,你們幾個可得小心行事。我做的事成了,染上疫疾的就不會是那一個。這一回主上制的引子厲害得緊,你們也不是沒見過發了病是個什麼樣子,怕是整個長安都,不日都會化為一座死城。你們小心莫染上了,我還指望來年那日爾等可在我墳前灑掃祭拜一番呢。”
房玄齡心下詫異。幾個人說的是什麼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提到了疫疾,長安化為死城,這總歸不是什麼好事。難不成這幾個人竟在規劃著什麼樣的陰謀?
還未來得及多想,卻聽得院內有人大喝一聲:“什麼人!”那三人武功居然甚是高強,瞬間如大鳥般輕飄飄地飛出了竹籬,轉眼就到了房玄齡的面前。
房玄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