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部分

,想了一會,才道:“好,現在事情已經挑明瞭,說話就容易許多,不過我還是要從頭說起,你們才能夠明白,現在雖然多花些時間,卻可以避免誤會。”

一直不出聲的亮聲,這時候來不及幫腔,道:“是啊,有了誤會,事情就更不好說?”

他用了一個“更”字,說明事情就算完全順利,也“不好說”之至,由此可知,杜良的要求,必然會非常令我為難。白素向我望了一眼,伸手在頸際劃了一下,她意思是:不會是要將你的頭切下來吧?

我剛才不止一次想到過這一點,白素還這樣表示,我只好連連苦笑。

杜良急速地來回走動,還沒有開始說,亮聲開啟一個櫃子,推山一架酒車來,替我們倒酒,那酒顏色深濃,酒香撲鼻,我當然無心欣賞,只是大口吞下,等杜良開口。

杜良停了下來,神色嚴重,望著我,過了一會,才道:“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你的態度,有沒有改變。”

我有點明知故問——因為我知道他所說的,我很難回答,需要爭取時間來考慮,所以才這樣做。我問道:“我的甚麼態度?”

杜良了一口氣:“我必須借重你的復裂人!”

他的說話十分直接,我沒有立刻回答。我到勒曼醫院來,目的是為了阻止杜良用我的複製人,而且要設法令我的複製人不再存在。

如果為了本來的目的,就很容易回應杜良的話。可是經過剛才的一番爭論,和杜良對我的指責,使我感到因為我的阻止,而成為這樣空前偉大的科學研究的障礙,無諭如何說不過去——剛才我也因此認錯。

既然已經認識到了錯誤,當然就沒有理由再反對杜良用我的複製人了。

可是一想起我有一個複製人,在那裡被人當成了實驗室中的白老鼠,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而且我前來勒曼醫院的目的,被杜良一番話就打消了,雖然我承認道埋在杜良那一邊,可是總覺得事情就此解決,很有些不對頭。

所以我很難立刻乾脆回應杜良的話,還是希望拖延一些時間,我略想了一想,道:“那要看你拿他來作甚麼——如果有類似上次那樣‘不愉快’的情形,我需要鄭重考慮。”

杜良將他上次知識縛移工程,形容為“不愉快”,主要是指將姚教授的頭部切下來而言。

這時候我這樣說的意思,自然是在問杜良,在“借重”我的複製人時,會不會也有將複製人頭切下來這類的行動。

我很知道,道樣說其實沒有意義,因為發生在複製人身上的事情,只要他們不說,我完全沒有知道的可能,杜良這時侯的承諾,等於空話——除非我完全相信他的人格,然而偏偏在這方面我持保留的態度,我一直覺得杜良行事鬼鬼祟祟,據他的說法是為了避免受到像我這樣的人的干擾,我卻覺得不會那樣簡單。

杜良聽了我這樣說,乾笑了幾聲,道:“複製人被勒曼醫院製出來,是作為甚麼用途,你不會不清楚吧。”

我苦笑——我當然清楚。複製人是“後備”,勒曼醫院根本沒有將複製人當成生命,在勒曼醫院看來,複製人只是一些可以被利用來作為移植醫療之用的器官而已。

我曾經就這個問題,和亮聲發生過爭論,亮聲舉了一個我至今無法接受的例子來說明他們的觀點。

亮聲在開始的時候說:“輸血,是現代醫學中非常普遍使用的醫療方法。血液放在血庫之中,等候隨時使用,這情形就像複製人隨時等候被使用一樣。”

我記得當時說了一句粗話,大約是“放你的屁”之類,反駁道:“那怎麼可以相提並論!複製人是活生生的生命!”

亮聲肯定是早就知道我的回答會是這樣,他立刻回答:“血庫中的血液,也是活的,也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