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失望個什麼勁啊?“你找哪位?”
“你。”
刻意壓低的帽簷讓她看不清來者的臉,危機感在一瞬間侵襲她的神經,她想關上門,已經遲了。
他用手臂和大腿推開門,硬是擠到了她面前。微微仰起頭,他將清瘦的臉湊到她面前,“你不認識我了,是不是?你已經不認識我了……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我?虧我這麼多年還一直惦著你,你居然忘了我……你讓我好傷心啊!你真的好傷我的心……”
聶語笑急著想回憶起他的臉,等緩過神來,一把匕首已經抵在她的頸項上。
救命啊!
她想尖叫,想求救,想哭吼。最終還是識時務地閉上嘴巴,順著他的意乖乖回到屋子裡。
門被他用力地關上,他還不忘從裡面反鎖。這下子她求救的機會更低,要是沒有人來找她,就等著聞到她發臭的屍體吧!
還是想法子自救吧!
聶語笑勉強扯出自認甜美的微笑招呼來者:“過路便是客,你要喝點什麼嗎?”如果她沒記錯,家裡除了自來水什麼都沒有,牛奶早在尉驟離開家的第三天就告罄,“還是你要吃點水果?”爛蘋果應該還有幾個,被她丟在垃圾箱裡忘了扔出去。
他不言語,她就得負責想辦法緩和氣氛,“還沒請教您貴姓呢!”
“你把我忘了嗎,聶老師?”
他摘下帽子,雖然四年的時間讓他的容貌有了改變,但輪廓卻依舊鮮明深刻地印在聶語笑的心頭。
“高斐?”
就是當年單戀她不成繼而將她和尉驟的照片貼到宣傳欄上的那個學生?!
學長不是說他精神出了點狀況一直住在療養院裡嗎?莫非他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
聶語笑仰天長嘆——今年又不是她的本命年,怎麼會這麼倒黴?
救命啊!
來人啊!我被綁架了。誰來救救我吧!
電話線被他拔了,手機倒是揣在懷裡,可當著他的面沒辦法直接打電話求救啊!到底該怎麼辦?
用理智說服他別衝動,否則會進籠子?
叫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不衝動基本等於白說,還是換個方法吧!
用武力制服他,然後打電話報警?
估計她死於他匕首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如今她一個人住,恐怕要等到鄰居受不了她的屍臭才會發現她的屍體。
越想越可怕,蒼天啊大地啊,哪路神仙來救她一命吧!
“好久不見了。”聶語笑試圖安撫他的情緒,“這幾年都在忙什麼?”
高斐時不時地扭動脖子,一步步向前,直將她抵到沙發上,“你不知道我這幾年在忙什麼,我也不知道你這幾年都在做什麼。不過沒關係,以後我們會天天在一起,每一秒鐘都黏在一起,我會把這幾年錯失的時光都補回來。”
聽上去就很變態啊!聶語笑開始後悔沒在家養一隻哈斯奇或者德國黑貝,要不然她也可以人仗狗勢,把闖入者趕出去。
挪動身軀,看上去她向他更靠近一點,手指卻開始把手機往外掏。
不能讓他發現她的舉動,她得說點什麼轉移他的注意力。聶語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全面開通理性專列。根據她的推斷,如果他是逃出精神病院應該有人會發現,如果他表面上裝做毫無問題,私下裡卻來囚禁她,那她這輩子恐怕都難逃離魔掌。
“高斐啊!你為什麼搬到這座城市?你父母跟你一起搬過來的嗎?”
心儀已久的聶老師就坐在他的身旁,高斐興奮地一直往前湊,“我才不要爸媽呢!我只要你就夠了,要不是我跟蹤汪老師,怎麼會知道原來你在這裡?聶老師,你好狠心哦!跟汪老師保持聯絡,卻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他生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