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沮喪地低下頭,發出“我就知道會這樣。。。。。。”的嘆息聲。奧托則習慣性地把自己的兩腮縮排嘴裡。
“西蒙,你過來。”
“坦克還有多少油?”
“還夠三天的。。。。。。也許吧。。。。。。”西蒙的神情有些恍惚。
“你確定我們昨天沒有路過過這裡麼?我們離這個村子還有多遠?”塔科特指著地圖望著年輕人。
“我,我不知道。。。。。。昨天到處都是白色的,我不記得我們路過過什麼村子。。。。。。”西蒙為難地望著塔科特。
“不不,你看這兒,這個岔道我們前天是不是走過?什麼。。。。。。也就是。。。。。。說我們根本不在這條路上咯?”塔科特感到惱火地扔下地圖,但當塔科特抬頭時,從艙蓋觀察口中,塔科特望見的是外面一望無際的白色。
“該死!別叫我長官!”塔科特用手砸著頭頂的鋼鐵。
“沒事兒。西蒙。。。。。。沒事兒,這不怪你。你,你去吃點東西吧。”塔科特恢復了平日的從容。儘管他特的心裡比所有人都緊張。
“上尉。。。。。。”奧托突然抬高了嗓門,西蒙停下來望著他:“我們已經沒有吃的了。”
塔科特的拳頭攥成一個鐵錘,卻故意沒有讓士兵們看見。然而他們已經陷入絕境了,真正的絕境。
“看來,我們得找人問問路了。。。。。。”塔科特幾乎在用一種“哈!操他媽蛋吧!”的語氣在說,但最終還是剋制住了。
“問路?”西蒙與奧托面面相覷:“我們誰都不會俄語啊?你讓我們怎麼問路!”
奧托發出嘲諷的冷笑:“哼。。。。。。問路?這附近住的都是雪人吧。。。。。。”
“有有!我剛才似乎看見那裡有一個乾草堆——至少看上去像乾草堆。。。。。。”西蒙把眼睛放在炮長的瞄準鏡上,激動地指著前面。
塔科特從腰間一把掏出手槍:“我們不需要俄語。我有這個!”
塔科特眼中一定閃現了自己察覺不到的邪惡,西蒙的壞笑和驚訝告訴了他。
“我們還是需要俄語的——如果你是想問路的話?中尉。”背後傳來傑恩中尉的聲音。顯然,他是對的。
“傑恩中尉。您會俄語嗎?”塔科特問道
“嗯。”他勉強坐起來:“會一點。我跟戰俘學過。”
“那很好,中尉,您能走路嗎?”
“我想可以,但你最好摻著我。。。。。。噢!媽的!”傑恩艱難地想站起來。他揮舞著沒了手的右臂。頭卻磕在車頂上。
“比爾,奧托,你倆人留在車裡,注意警戒——我是說游擊隊。西蒙,你摻著中尉。咱們走,去問問那家俄國人,順便看看吃飯的事。”塔科特開啟艙蓋準備鑽出去,一大坨雪從天而降。蓋到他的臉上。
風夾著雪打在臉上,依舊很疼。
來到了俄國人住的地方。門被撞開了。木屋裡傳來哭聲。一個滿臉鬍鬚的俄國老男人倒在血泊裡,其餘的家人撲倒在那屍體上。。。。。。傳來歇斯底里地哭喊。
“走!”傑恩用俄語說著,踢了一腳那個俄國男孩。
男孩的年紀並不大,也許比西蒙還小些。他揹著筐,回過頭,忿恨地盯著傑恩。
是的,俄羅斯似的仇恨。
他應該是這個死掉老人的孫子。
“拿著。”塔科特把傑恩中尉的手槍遞給西蒙:“看見了嗎?”塔科特指著面前俄國男孩的眼睛:“這就是仇恨的眼神。要想消滅仇恨。。。。。。西蒙,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仇恨的人。”
塔科特嚴肅地盯著西蒙的眼睛,塔科特知道他不情願,塔科特更加知道他心中殘存的憐憫使他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