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麗愕然,隨即她火了起來,這事跟她八輩子也打不到一起去,卻偏偏賴在她的頭上。“跟我有什麼相干?”思麗冷冷地問,她倒要瞧瞧他想搞什麼?
汪洋嘆了口氣,無比傷心地說:“你還記得我在二十歲生日時說過愛你,之後又說會忘記你的事嗎?”汪洋看了一眼思麗,知道她早已不記得了,心裡又是一陣難過,一陣傷心。他繼續說:“原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根本無法忘記你。我只好尋找各種辦法來使自己忘記你,我打架,我吸毒,我作賤自己。可我,怎麼也不能忘記你。”
思麗聽後更生氣了,她說:“藉口,廢話。要想忘記一個人需要這麼艱難,這麼作賤自己嗎?這完全是你自甘墜落。”
汪洋又嘆了口氣說:“唉,你根本不懂,思麗。要忘記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確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要想忘記一個自己最要緊的人,卻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
思麗默然不語。她依稀記得汪洋在二十歲生日時,確實是對她說過愛她的話。她當時認定那是一個笑話,聽過之後便忘了。她忽然記起,是因為她看到汪洋的臉上,眼睛上流露出來的忽然驚喜,忽然傷心的神情都和十年前一樣。然後,她看到了他手裡的蛋糕。她呆了一呆,她今年四十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今年應該是三十歲了。天,他想幹什麼?難道十年前的那一幕他又要重演一次?於是她問:“你來幹什麼?”
“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汪洋苦笑了一下。
果然沒猜錯。思麗想,然後話裡帶刺地說:“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心願要我來實現?你想清楚再說,你可不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了。”
“思麗,你別這樣對我。我來沒有別的意思,我純粹是想告訴你,今天是我三十歲生日。然後,想聽你的一聲祝福。”汪洋說。他看著思麗,他期待著她說話,可他看到的是冰冷的臉和不屑。他想生氣卻沒有力氣,他有點無奈地說:“你要怎樣才瞧得起我?”
思麗本想順手關門了,她無意與他再糾纏,聽到這句話,忽然想起一事。汪洋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對他多少有點感情。他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雖說與她無關,但她還是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好青年。如果他的人就像他所說的那樣長情的話,那麼,她的話對他也許有點管用。她看著他瘦骨伶仃的身子,不禁心中一軟,本想說些狠話來挖苦他一下也只好作罷。她說:“你要想我瞧得起你,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把毒給戒了,從此做回正常人就行。這樣,我不但會瞧得起你,而且,還會記得你。”
汪洋聽後開心得連眼睛都有了亮光。他高興地問:“真的?如果我戒了毒,你從此便不會再瞧不起我,還會記得我?”
“當然。”思麗說。
汪洋歡呼一聲,轉頭就走。
思麗呆了一下。她以為他還有許多莫名其妙的糾纏,誰知他突然轉身便走。她看著他消瘦的身材,落寞的背影,心裡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她看他伸手按電梯時,忽然看到了他手裡提著的蛋糕。
“汪洋。”思麗叫。
汪洋轉過頭看著她。
“生日快樂!”思麗說,然後,她笑了,然後,便把門給關了。
汪洋呆了一呆,隨即高興地跳了起來,整個人都盪漾在了幸福裡面。
汪洋開始走上戒毒生涯,三年後,他成功戒毒。爸爸媽媽為他做了一頓非常豐盛的飯菜,說是祝福他從此獲得新生。對於過去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他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接下來,汪洋開始計劃去找思麗,告訴她,他已經成功戒毒了。可是,他卻聽到了一個壞訊息。思麗的丈夫兩個月前,因為一次醫療事故去世了。他一下子驚呆了,隨即,他的心痛了起來,他在替思麗感到心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