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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備嫁妝不上心,那也不會與個書生暗生情愫,無奈一張嘴說不過廚娘和兩個同知夫人,只能含恨收場。

“沒準備過?”陸毓衍眉梢一挑。

語調隨意,聲色清冽,聽不出其中情緒。

竹霧縮了縮脖子,瞥見陸毓衍的視線落在謝箏身上,他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不幫謝姑娘,而是這個忙,委實幫不上。

謝箏眨巴眨巴眼睛,心虛極了。

她的確是沒準備,準確的說,她一年四季拿針線的日子加起來都不一定有半個月。

不是上心不上心的事兒,而是她,壓根不會!

別人家的姑娘出閣前該準備的女紅嫁妝,她是一樣都沒擺弄過,謝箏的針線活,也就納個鞋墊縫個盤扣的水準,顧氏痛心疾首,愣是沒把謝箏給教會了。

用顧氏的話說,明明一手字畫能拿得出手,針腳卻像是狗啃過似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謝箏自個兒不以為意,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她就算不會做針線女紅,出閣之時,難道還會沒有嫁衣穿?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最關鍵的,的確是她那時根本沒有快要嫁人了的自覺。

而顧氏已經放棄拯救她了。

白皙手心還被陸毓衍扣著,微微有些薄繭的手指磨得謝箏脖頸涼颼颼的,不自在極了。

她現在把手收回來,來得及嗎?

或者說,她現在承認她對婚事壓根沒準備,還來得及嗎?

這些事兒,擱在之前,她絲毫不會在意,現如今,許是因著動了心了,當面叫陸毓衍問起,底氣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謝箏支吾了兩聲,也不掙扎了,直截了當道:“我不會啊。”

一直悶聲不響的松煙撲哧笑出了聲,竹霧剛剛磕到的下巴又隱隱作痛,如此理直氣壯,還如此充分,謝姑娘果真厲害。

陸毓衍也笑了。

笑意如瀲灩波光,層層溢位,越來越濃,連唇角也勾起個笑來,他點了點頭:“知道你不會。”

謝箏叫他清風霽月般的笑容晃了心神,一時沒搭腔,就直直看著他。

那雙桃花眼像是蘊著一汪水,清楚映著她的模樣,笑容散了周身的清冷,只餘下溫醺和暄。

謝箏不由自主地想,這雙眼睛是真真好看。

同樣是桃花眼,秦駿就遠遠不及陸毓衍。

如被蠱惑一般,謝箏跟著點頭:“是不會啊。”

良久,謝箏猛得想轉過來,睨著陸毓衍道:“你怎知我不會?”

她有一匹黑馬喚作奔霄,這事兒衙門上下都知道,她喜歡清閒居的牛肉餡兒包子,這在城中也有傳言。

可她不會女紅,這事兒外頭可不曉得。

有那麼一瞬,謝箏都以為陸毓衍買通了她身邊的人,亦或是謝慕錦和顧氏早把她的老底對陸毓衍給揭乾淨了。

陸毓衍見她糾結,這回倒沒有閉口不談,解釋道:“蕭家外祖母那兒聽來的。”

蕭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馬術投壺也不輸人,只花瓜和巧果,讓沈氏操心不已。

女兒去了明州,沈氏不能親自盯著,只好在信裡千叮嚀萬囑咐,要讓蕭嫻多練一練。

蕭嫻被念煩了,回信裡道,韓家十娘不會騎馬,謝家阿箏不會女紅,她便是有一兩個短處,也不是見不得人的。

沈氏拿到信就被氣笑了,傅老太太看了更是合不攏嘴,直說“由她去、由她去”,轉頭當作笑話,告訴了陸毓衍。

謝箏聽完,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是沉痛不已。

雖說爹孃眼裡都是別人家的姑娘好,可是蕭姐姐啊,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謝箏清了清嗓子,把話題帶開了:“花翹膽子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