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他唱得很專注，全場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他唱完，宋筱抬手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流淚了。他站在電視螢幕前，靜靜地看著她。那種對視好像一個抽氣筒把宋筱身體裡的感覺都慢慢抽走，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後來不知道是誰又起鬨，大聲高喊“在一起”，然後所有人都齊聲喊“在一起在一起”。她在這巨大的嘈雜聲看著蘇雨晨，半響，顫抖地說出三個字。

“別逗了。”

她說的不響，但是不知為何所有人都聽見了。也許他們本來就在認真地仔細地聽著她的回答。隨後章毅然尷尬地緩解氣氛道：“是啊副班長都有男朋友了不是。”

蘇雨晨依然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宋筱不知道他究竟這樣注視了她多久，在最後，他突然笑了。這個笑讓她感覺到了漫天撲來的悲傷。

但歌裡唱的那個一塵不染的真心，她早已無能為力。

☆、爭吵

＇13＇

後來宋筱一直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回過神來的時候，勾勾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旁邊。她看他一副想說說不出口的表情，覺得很好笑，便問他：“你想說什麼？”

“那、那個……副班長啊……”

雖然大家總是習慣喊蘇雨晨班長，但是一般對宋筱都直接稱呼名字，除非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或者有求於她。她猜想他要說的應該是那個表白事件，但依然點了點頭，說：“啥事？”

“其實表白那個事是個誤會。”

“嗯，我知道。餘靜和我說了。”

他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又神情緊張起來。宋筱印象中勾勾似乎從來沒出現如此扭曲的表情。其實並不關他什麼事，如今他為了她和蘇雨晨那麼糾結，倒讓她心裡覺得挺過意不去的。宋筱便拍拍他的背安慰他道：“你緊張什麼。我和蘇雨晨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唔，雖然並不能稱得上好好的，但起碼感覺會變得好好的……吧。

他用一副驚訝的表情瞪了宋筱許久。然後以不可置信的語調問：“那你剛剛還那樣無情地拒絕班長？！章毅然都說你有男朋友了。”

宋筱扶額：“拜託。誰說好好的就是指在一起啊。我們兩個依然可以是朋友啊。”

勾勾沒馬上說話。他猛灌一杯啤酒，嗤笑一聲　：“剛剛班長表現得很明顯了吧，他那麼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你忍心麼？”

他深吸一口氣：“宋筱，你真的忍心這麼殘忍地把他驅逐出你的世界嗎？”

宋筱有些發傻。今天晚上她一滴酒也沒喝，卻莫名覺得心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聽不懂人話。這麼多年，她都在拼命地告訴自己蘇雨晨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不要再去想他，想那些曾經那麼離不開他的日子。都六年了，現在他突然又回到她的生命裡，讓各種各樣的人告訴她，他其實很愛她，她現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有多麼殘熱。

可是她又不是沒心沒肺沒感覺。她也會心痛也難過會不知所措。

究竟是誰比較殘忍？況且蘇雨晨他從來沒說過他愛她，甚至沒說過他喜歡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這麼模稜兩可，宋筱已經不想再跟以前一樣，不斷地挖空心思猜他到底在想什麼了。

她累了，已經沒有再次追逐他的勇氣了。

之後勾勾就沒再和她說過話。期間趙一新有簡訊問她大概結束的時間，他在附近辦事，等下跟她一起回去。

直到同學會結束，宋筱才發現蘇雨晨喝醉了。說實在的宋筱從來沒想過蘇雨晨居然會喝酒，又也許他不會喝，所以才被灌醉了。她怔怔地看著他，很想就這麼轉頭走掉。

“阿筱筱筱筱筱你行行好把班長送回去吧。我們發誓今後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