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雲景點了點頭。
護士在手術協議遞了過去,“快簽字。”
“不是,護士,我……”手術得家屬簽字,可他並不是蘇馥的家屬。
“沒時間,快點籤。”護士催促道。
人命關天,雲景來不及多想,直接在手術協議上簽字,心有不安的問道:“護士,孩子能保住嗎?”
“她的傷很嚴重,能保住大人就不錯了。”護士搶過他手上的手術協議,火急火燎的衝了出去。
雲景整個人都懵了,他沒有想到一個施工安全措施的疏忽,會引發一場連環意外。
一間高階病房,兩張病床,從手術室裡推出來的蘇馥靜靜地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失去了往昔的生命力。
胳膊纏著厚厚紗布的雲景坐在另一張病床上,望著蘇馥怔然失神。腦海中閃過鮮血淋淋的一幕,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可往昔的記憶開了道閘門,如洪水猛獸般漫開襲來。
“砰”一聲巨響,刺紅的血蓮在他眼前肆意的綻放,漫天的血腥向他湧來。
“Alisa……”腦袋疼得尖銳,雲景的太陽穴抽痛。
“雲總。”辦完手續的工程主管推開門走了進來。
深深一口吸氣,雲景將自己的思緒自失控的記憶中強行抽離。他望向工程主管,神情嚴肅道:“醫生怎麼說?”
工程主管低頭,內疚道:“孩子沒保住,蘇馥的盆腔受到撞擊,內有淤血,需要留院作觀察。”
雲景凌厲的責問道:“工地上安全第一,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意外?”
“雲總,是我疏忽大意了。大樓外部已施工完全,工人打算拆竹架,怕發生意外我特意派了個人在樓下站崗,提醒來往的行人或施工人員注意安全,沒想到那個工人翫忽職守,雲總跟蘇助理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在打電話,沒有看到你們出來……”
“馬上通知工地的工人,公司會對事故做統一處理,沒有允許不準私下宣傳。至上失職的員工,按公司相關程式處理。”
“是,我馬上通知他們。”
雲景囑咐道:“蘇馥流產的事先別對他人說,公司的人若是問起,你說她受了外傷。”
“好的。”
夕陽西沉,暮色靄靄。
蘇馥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瞼的是明晃扎眼的天花板,身體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輕飄飄的似在雲端起伏。
腦海失了短暫的記憶,她只記得竹篙從樓頂砸了下來,雲景為了將救她,將她推到一旁,自己卻受傷了。
“你醒了?”
在漂浮的意識間行走,一道低沉而清脆的聲音穿過重重迷霧,傳進她的耳朵,將她潰散的記憶拉了回來。
病床的蘇馥微側頭,只見對面床穿著病服的男子站了起來,朝她走來。
“雲總……”蘇馥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乏軟無力,連呼吸都感覺到困難。
雲景在她病床坐下,怔怔地望了她良久才道:“蘇馥,對不起。”
他的道歉過於突然,蘇馥一臉茫然,“怎麼了?”明明是他救了她,為什麼要道歉?是因為他推了她,她站穩跌了一跤。
他給了她一次生命,她該向他道謝。建築大樓前的路面坑窪不平,而她穿高跟鞋行走,被他一推自是沒法站穩,意外受傷也不是大家願意見到的。
受傷總比好過死亡。
“醫生說孩子沒保住。”雲景思量便刻,向她道出沉重的事實。
蘇馥愕然,半天才搖頭,“不可能。”孩子?她懷孕了?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懷孕,明明事後她都會吃藥的。
望著蘇馥吃驚詫異的神態,雲景更是自責,“你盆腔受了傷,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蘇馥搖頭,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