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沒有死,還把我從軀殼裡趕出來,你孃親我現在才是一個妖靈,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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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採依越說越生氣,突然在張陽受傷的手臂上重重掐了 一下,這才抬頭看了看天色,凝聲道:「她很快就會殺過來了!小羊兒,你趕緊自己逃吧,能逃多久算多久。」
這時,張陽終於完全明白他給劉採依製造多大的麻煩,他強忍如刀剮般的劇疼站起來,說道:「孃親,咱們一起走,我絕不會丟下妳。」
苦笑浮上劉採依的臉頰,她還在搖頭嘆息,陰森得意的笑聲已經破空而至。
「劉採依、張小兒,你們誰也別想逃,咯咯……」
幻影一閃,又一個「劉採依」憑空突現,渾身瀰漫著暴戻、陰冷、殘忍的煞氣。
「四郎,快走,為娘只能擋住她一會兒。」
劉採依挺身而出,氣勢雖然不凡,但舉手投足間,她的元靈之體卻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會化為青煙。
「孃親,妳保護我這麼久了,該輪到我保護妳一次了。」
張陽沒有逃,反而站在劉採依前面,負傷的身軀也挺得筆直。
劉採依比張陽更加理智,她沒有在無謂的事情上爭執,思緒一轉,她坐回石床上,以最平靜的聲調說道:「那也行,萬欲牡丹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就搏一搏吧。」
「劉採依,一刻鐘的時間足夠了,本宮會好好玩死你們母子的!嘎嘎……」
萬欲牡丹的笑聲變得猙獰起來,張陽母子越是生死與共,她越是怒火萬丈。
廝殺再次開始。
可嚴格說來,這不是廝殺,只是一場單純的打擊練習。
萬欲牡丹明顯也身受重傷,她一拳接一拳地攻擊,而張陽則好似一個人肉沙袋般,勉強發動護體結界。
不到…分鐘,張陽的護體結界已被打穿,萬欲牡丹的拳頭直接打在他的胸膛張陽的背上猛然凸出一個拳頭形狀的印記,那印記在劉採依的瞳孔中急速放大,雖然她的神色未變,但手卻緊緊抓住石床邊沿,彷佛要把岩石捏碎般,無比用力。
一口鮮血湧上張陽的口中,「咕咚」一聲,他竟把鮮血強行咽回去,彎曲的身子再次挺直。
「評評評!」
萬欲牡丹怒了,雙拳瘋狂地攻擊著張陽,比擂鼓的雙槌更加猛烈。
「瞎嚓、瞎嚓!」
張陽的肋骨一根根斷裂,鮮血一汪汪地湧入口中,但眼神卻沒有絲毫退縮。
兩分鐘、三分鐘,張陽的意識已經被黑暗籠罩,但他的身軀依然好似一堵銅牆鐵壁般,擋在劉採依的身前。
男人的自尊、男人的豪情,還有男人的責任,化作一股近似偏執的意念,控制著張陽的身軀。
鮮血終於衝開張陽的嘴巴,血色的迷霧在無名空間盡情拋灑,慘烈的氣息讓時光不由自主延長千百倍。
劉採依玉臉微微上揚,看著張陽那偉岸的背影,她心房一顫,突然生出一股欣慰的念頭:四郎真的長大了,長成了 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大丈夫!
劉採依生平第一次用女人的目光凝視著張陽,戲謔的韻味悄然消失,心房莫名一顫,隨即長長地嘆息了 一聲。
「四郎,抬腳、側退、左進……」
柔媚而低沉的天籟之音響起的剎那,劉採依指尖光芒一閃,一縷特別的靈光射入張陽的體內。
張陽已經失去意識,但身軀卻隨著劉採依的話音行動起來,他一退一進,隨即腳尖點地,好似陀螺般旋轉起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雖然簡單,但卻巧妙地化解萬欲牡丹大部分的攻擊力。
被劉採依玩弄,絕對是萬欲牡丹最不爽的事情,她的吼聲已經與野獸無異,雖然同樣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