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聯絡眾將,舉薦你代我之職。你一定要沉得住氣,若是聖上疑心於你,便絕不會命你出任禁軍主帥,若是我等成事,徐某必定功成身退,這禁軍主帥之位,也是非你莫屬。”
趙具急道:“少保說得甚話,我趙具也非貪戀權勢富貴之人。趙具跟隨太保征戰多年,感佩少保為人、謀略,且是少保識我於眾多偏裨,教我重我,我才有殺敵立功之機。雖說後來我數次隨當今征戰,當今待我亦不薄,然終不及少保於我之恩厚,若無少保,焉有我趙具今日。少保但有驅馳,趙具無不奉命,有死而已。”
徐雲聽得甚是欣慰,微笑道:“練材肺腑之言,教我也頗為感慨。二十年矣,我如何不知練材為人。禁軍四大都司,石方白、李克讓、盧象山和你趙練材,只有你距此位最近,你若能繼我之位,何愁太子不得天下?好好好,不說此事。”見趙具又要搶著說話,徐雲連忙擺擺手,停住話音。二人又喝了涼茶,徐雲又道:“我此次出征北疆,曾對李克讓漏過話風,但李克讓何等圓滑,每每顧左右而言他。此人有觀望之意,若事態焦灼之時,此人必不可倚重,若大事已定,此人必來歸服,絕不至作亂。是以現下可不必顧及他。我離開梁都這許多時日,你在都中可留意什麼人?”
趙具道:“少保雖不在梁都,都中之事也必有耳聞。少保一向要我留意陳封,值淮南戰事,我便薦了陳封。這一戰,陳封也還打出些威名。”
徐雲頷首道:“陳封之事我已知曉,你觀此人如何?”
趙具道:“這陳封可算得有勇有謀,且果敢堅毅,若得此人,必有大助益。他還都之時,曾來我府上拜會,我也曾試探於他,他雖未表明心跡,卻也有幾分情願。”
徐雲道:“哦?可有成算?”
趙具道:“淮南之戰,陳封可稱得上成全功,然還朝之後,政事堂議封指揮使,卻為當今以年尚輕,無資望為由駁回。陳封心中如何不有怨意。且我於他有舉薦之恩,跟隨我,日後自有他的前程。此事有八分成算。”
徐雲“嗯”了一聲便陷入沉思,良久方道:“此人我雖識得,卻交往不深。他久隨石方白,石方白其人剛而不折,直而不曲,卻不知陳封有幾分相似。此事你不可掉以輕心。當今素來不輕駁政事堂,也不吝惜武將封賞,為何在陳封這裡與以往不同,也頗有蹊蹺。來日若時機得當,你可再探陳封之意,若無時機便可作罷,不可為他一人累了大局。所幸陳封一人之言也無法構陷於你,只你須當心,勿要有把柄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