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北風呼呼地從窗戶裡吹進來,奇怪,陳嬸休息前明明幫我關上窗的。
“李子,如果是你的話,現身和我相聚好不好?我很想你……”我喃喃地對著窗戶說。北風吹來,好像傳來某人的哭泣聲。
“李子,真的是你麼?為什麼你不出來?無論你是鬼是人,我都和以前一樣愛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
“李子,我很想陪你,可是我不能扔下家人。你原諒我好不好?李子,等我,來世我們相愛,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李子,你會不會嫌棄我骯髒的身體?下輩子,我一定清清白白地和你相愛……”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死於非命。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快點投胎做人吧,不要再愛上我這種女人,來世一定幸福地生活……”
窗外,始終一片黑暗,我看著外面,哭到天亮……
……
本來虛弱的身體被北風吹了一晚,第二天我又發燒。陳嬸自責萬分,認為都是她忘了關窗。許傑更是在病房裡安排多一張床,他親自來。
我一直不理睬許傑,是他害死李俊的。我恨他,從沒有這般恨過一個人。他也沒所謂,反正有我在他身邊供他折磨就行了,可是現在他的玩具稍一受苦就會死,所以他一直不管的冷臉。
大年晚到了,這應該與家人團圓的日子,我卻獨自在恥居度過。許傑回去參加家庭宴會,本來要留下陳嬸服侍我的,可是我看陳嬸語言中甚是想和家人吃團圓飯。於是我叫她回去,她放心不下我,可是經不起誘惑,留下一鍋美味的飯菜就走了。
之前,我曾打過電話回家,說春節不能回去,在外面找到一份很好的兼職,春節不能回去。因為老闆是外國人,不熟悉中國的禮俗,所以只放了四天,而這四天中也要兩人輪流上班,所以不回去。媽媽一直罵我翅膀硬了,會飛了。讓我好狼狽。
傍晚五點,從陽臺看出去,到處都喜慶點點,只有我一個人孤獨地隔著玻璃看外面的世界。拿著手機,第N次打李俊的號碼,雖然每次都是得到:“您撥打的是空號。”可是還是有點萬幸之想,於是有空就打他的號碼,成了習慣。
待著,覺得無聊,就披件外套走出恥居。去哪兒好呢?我順著自己的感覺,走到公交車站,上車,到總車站,下車,再上另一輛,等我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走進回家的公交車。一看,當天我坐的位置還空著。
李子,我又坐回這個位置了,你在哪裡呢?我看著當天李俊坐的位置,因為是大年晚,車上人並不多。我旁邊的位置還空著。
忽然,一個男孩扶著一箇中年男人上了車,他看見我,站在原地不會動。我也看著他,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他沒死……
“站著幹嗎呢,找個位置坐下啊。”中年男人說,男孩猛地清醒,扶著男人一拐一拐地走過來。拐腳的是中年男人。
我連忙抹乾淚水,仔細地看著他,是他,沒錯,被許傑劃在臉上的傷還在結疤。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我很希望他能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他坐在我身邊,拿紙巾抹去我的淚水。
李俊啊,你沒死……為什麼不找我呢?可是找我又幹嗎呢,我身邊有隻狼啊。
始終,我旁邊的位置空著。他走過我的位置,坐在我後面。
“唉,真是歹命啊!年三十晚都要出來看病。怎麼搞的呢快過年了,兩父子都被陌生人打傷,俊兒,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啊?”李俊旁邊的中年男人說,原來他是李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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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啊。爸,現在的流氓多得很,他們不喜歡就打人了。”李俊解釋,聲音中沒了以前的調皮。
“怎麼?父子倆同時被打傷嗎?誰做的?”旁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