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白森就已經這樣的厲害,假以時日,那還了得。如果當真有那麼一天,他周戩的好日子,也將到頭了。
拳頭緊握,目光陰狠。
一邊的關玄哪裡感覺不到周戩的動態。但是他又敢說什麼?他又能說什麼?他的性命被白森所掌控,白森死,他就會跟著去死,而且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他總不能現在說著違心的話,要白森死吧。
相較於這兩位,張戈就淡定多了。雙手懷抱,目光沉穩,心中吶喊:“白師弟,堅持住,我們這些老兄弟都是支援你的()。”
……
白森抬手一揮,大步一揚,他的目光收回。他沒有再去看陰照,也沒有去看梅寒,更沒有去看任千重,甚至一直深藏在他心中的阿玉兒,他都不敢去看一眼。
他怕自己看了,心中會產生懦弱的情懷。
目光平實的盯著為首的九幽宗人,淡然道:“如你所願,我應了你的挑戰。”
“好!雖然你我在立場之上有很大的區別,但是我很欣賞你,你的所作所為,附和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氣質。”為首的九幽宗人笑了。他的笑容非常的磣人,如同一個死了很久的人,突然咧嘴朝你笑一樣,乾癟而枯黃的面肌,順著兩邊推開,白堊的牙齒直接暴露在空氣中。道道冷光閃動間,身具嗜血的根性。
說著,這人單手一招,揚聲朝著天空一聲喊:“天極劍宗的前輩,在下九幽宗高元泰,請求冊立生死決鬥文書。”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天空之上,雲層盪漾,虛空翻卷,滕青的身形十分突兀的出現。他的臉色十分的平靜,但是眼眸深處,還是有一種別樣的情緒,深深的掃了一眼白森。
白森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的靜立在原地。
空氣震盪中,滕青的身形,凌虛踏步,有似踩著一個個無形的階梯,從天空之下,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立於白森和高元泰的中間,目光掃向高元泰,道:“你們真的要簽訂生死決鬥文書?”
“真的。”高元泰道。
“你呢?”滕青這時又把目光轉移到白森的身上。
白森目光上揚,迎上滕青。他的眼神很清澈,不帶一點雜質,輕啟嘴唇:“籤。”
“……”滕青深深的看了白森一眼,爾後突然笑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笑了好一會兒之後,彈指連點,虛空之上,金光狂漲,一張長寬俱有丈餘金黃色的錦緞,突兀的橫貫在白森和高元泰的身前()。
“滴上你們的鮮血。然後這生死決鬥文書,就算訂立了,記住,簽訂生死決鬥文書之後。只有一方死亡,另一方才算贏,懂麼?”滕青這句話其實是對白森說的。
無論怎麼說,白森都是他天雁峰的人,他可不希望他在這裡出現什麼差池。雖說當年,他和鍾離衛因為爭搶白森而鬧過一點不愉快。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齷蹉早就消散無蹤。更何況,鍾離衛是他的小師弟。名義上天雁神君是鍾離衛的師尊,其實鍾離衛多半的時間卻是在他的教導之中過去的。
俗話說的好,長兄如父,他和鍾離衛名義上是師兄弟。其實更接近於父子,而白森身為鍾離衛的弟子,表面上滕青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但是內裡,他老人家也是一個格外疼愛隔代傳人的人。若不然。上官驚仙為什麼跟白森會走得這麼近?沒有他的授意,上官驚仙能這樣幹嗎。
白森點了點頭,一口咬破手指,一滴殷紅的鮮血。順勢滴在錦緞上。啵的一聲,這樣的一滴血。勢若一塊砸進水塘的石塊,濺起錦緞道道漣漪。高元泰眸中閃現瘋狂之色。嘿嘿乾笑,同樣也是一滴鮮血砸出來。
砸落在錦緞之上的鮮血,慢慢的相融,轉瞬間,這塊金黃色的錦緞已經化作血紅一片。出現這樣的一個情形,表示他們的生死決鬥文書籤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