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攻的準備。
三千人將偌大的蕭府宅院團團包圍,不須登樓都能看見院子外豎起的高槍。
院內則哭聲震天,蕭必行和蕭宬的家眷跪在蕭立衡書房門外不住磕頭。
蕭立衡書房房門緊閉,有隱約的咆哮,模模糊糊被哭聲蓋住。
書房內,蕭立衡坐在案後,雙目緊閉,手裡似乎在摩挲著什麼。
蕭必行跪在他案前,不住流淚,悽然道:“伯父,蕭家再不出手自救,就真的完了啊!”
蕭立衡沒有睜眼,輕輕搖頭。
蕭宬脾氣暴烈,猛地砸碎了一個花瓶,大吼道:“忍!忍!從李貴出事開始,我們就勸您出手,還來得及,您說忍。現在大軍圍府,要拿了必行和我,我們不過是第一個第二個,只要今日蕭府大門開了,我們被帶走了,之後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和所有個!爹!不能再忍了!鐵慈不會放過我們的!”
“伯父!今日我和阿宬被帶走也罷了,難道明日,後日,他們要來帶您,要來帶老太君,您也繼續忍嗎!”
“爹,我們還有很多官員,還有足可撼動盛都的商戶錢莊,您就算不出手,也可以和太女談判,就像太女歷練剛回來那次一樣。您為什麼始終束手,節節敗退,任人魚肉?如果是您喪失了膽氣,那我們還可以逃!我們有家將三千,我們沿路都有準備,可以沿水路往上,一直走到青州,從那裡出海!”
“伯父!”
蕭立衡緩緩睜開眼,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時候還沒到。”
蕭宬大吼一聲,一拳砸地。蕭必行淚流滿面,絕望地癱倒在地。
“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的比你們更多,我不想要苟延殘喘,不想要退出朝堂,不想要家族敗落,不想要從此流亡海外。”蕭立衡道,“我們還有機會。只要這個機會到來,一切的惡果都不會發生,一切的壓迫都將離我們而去,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要忍,要等。”
“什麼機會!什麼機會!老家的人都死光了,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馬上要被拖出去殺了,還在等,等人挖一個大坑,將咱們蕭家整個扔進去嗎!”
蕭必行流淚哽咽,“伯父,您是聽了誰的蠱惑?我們蕭家本就是朝堂第一,我們都被皇太女削成這樣了,現在誰還有這個能力顛覆局勢?現在這樣,焉知不是皇太女設下的攻心計策,想騙我們蕭家束手就擒?”
“別說了,出去吧。”
“父親!”
“伯父!”
“我們能去哪裡啊,去刑部大牢嗎!”
蕭立衡唇角微微抽搐,半晌,啞聲道:“便是去,我也會著人關照你們。忍耐幾日,便能出來了……”
蕭宬忽然站起身來,冷笑一聲,一言不發,踢開門出去。
蕭必行擦了一把臉,磕了一個頭,也轉身出去了。
室內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良久,蕭立衡緩緩睜開眼。
在整個爭吵過程中,他的拇指,始終在輕輕摩挲掌心裡一樣東西。
彷彿那小小的一塊,便能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底氣和決心。
指掌之間微微露出一點縫隙,隱隱露出一抹瑩潤的黃。
蕭必行蕭宬破門而出,一時四周的人都趕緊避開,生怕觸了黴頭。
卻有一條人影,從花叢後轉出來,看著緊閉的書房門,眼神裡露出疑惑。
片刻後,這個青衣小帽的身影離去,回到自己的下房。
他在木桌上展開紙筆,細細寫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一隻鴿子飛越下房屋脊,投入青空。
門外,五軍都督府一位副指揮,冷冷看著蕭府緊閉的府門,冷聲道:“對裡面喊話,一刻鐘後,人還不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