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出去,傳了話,又再轉回,服侍阮雲歡重新更衣梳妝,仍舊皮裘雪帽包裹,向紫竹宛而來。
紫竹宛中,阮雲歡一去,旁人倒自在了些,馬氏、呂氏向祝氏連連道喜,又攛掇老夫人打牌。祝氏為人賢良,本就極得老夫人的意,如今有阮雲歡做主,將中饋交了給她,心裡稱意,自然也歡喜,順著命女先生退去,支搭子打起牌來。
呂氏也倒罷了,橫豎這阮相府沒有自個兒丈夫的份兒,除去心中多些豔羨,也並不如何。可馬氏如今是寄人籬下,便著意討好起祝氏來,連連喂牌給祝氏吃和。
老夫人被她帶著連輸幾把,惱了起來,將牌一推,說道,“原是圖個清淨,哪知道讓了中饋便讓了財氣,連手氣也跟著走了,不打了!不打了!”使性子將牌攪亂。
祝氏好笑,說道,“如今兒媳還不曾接管中饋,母親若是後悔,還來得及!”
老夫人笑了起來,說道,“你休想,好不容易將你套上,還能容你跑了?”說著將自個兒眼前的銅錢盡數推到她面前,說道,“喏,都給你,都給你,省得你轉著圈兒贏我,回頭管好了家便成!”說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那裡眾小姐妹得了阮雲歡的年節禮,正在那裡比對,你是墜子金貴些,我的鐲子華麗些,聽這裡笑成一團,又停了牌,均圍了上來一同說笑。
這個時候,聞門外丫鬟稟道,“老夫人,王妃回來了!”
眾人聞言,忙起身相迎,剛剛行到廳門口,阮雲歡已挑簾進來,笑道,“大老遠便聞這裡笑聲一片,有什麼有趣兒的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左不過大夥兒逗樂兒!”老夫人笑著介面,問道,“怎麼就過來了,也不多歇歇!”
阮雲歡含笑道,“府中還有旁事,這便回去,前來辭別祖母!”說著行下禮去。
老夫人忙一把將她扶住,搖頭道,“如今你是王妃,怎麼還行這大禮?”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如今是在家裡,自然依著家禮!”又與三位嬸嬸辭過,在眾人簇擁下向門外來。
剛剛出門,但見阮一鳴伴著淳于信大步而來,眾人一驚,忙齊齊拜倒見禮,喚道,“王爺!”
阮雲歡卻揚了揚眉,迎上兩步,喚道,“王爺……”
淳于信俊臉微沉,烏眸在她身上轉了兩回,見她安然無恙,才微微鬆了口氣,問道,“要回去麼?”
阮雲歡點頭,說道,“妾身正要前頭去。”
淳于信點頭,也不向旁人望一眼,揮袖道,“起罷!”轉身向阮一鳴道,“相爺,本王這便告辭!”
阮一鳴忙躬身道,“臣恭送王爺、王妃!”隨在淳于信身後又折身順原路返回。
老夫人等人相顧愕然,阮雲歡卻抿唇一笑,轉身再與眾人辭過,扶著白芍的手隨在齊王殿下身後。
瞧著一行人走遠,馬氏低聲道,“齊王殿下這氣勢,瞧著怪嚇人的!”方才跪在老夫人身後,雖然都不敢抬頭望去一眼,但齊王殿下週身那逼人的氣勢,卻仍令她喘不過氣來,心中暗暗猜測,這阮雲歡****對著這麼一位,也不知道如何忍受。
呂氏也是背脊發涼,喃喃道,“我……我怎麼覺得,是王爺在生氣?”
祝氏終究是大家出身,淺笑道,“王爺馳騁沙場,一軍統帥,自然有些氣勢,哪裡是生氣!”上前扶著老夫人道,“外頭冷,母親回罷!”轉身仍向廳裡去。
那裡阮雲歡隨著齊王殿下徑回齊王府,剛剛回入院子,淳于信也不揮退丫鬟,一把將她勾攬入懷,問道,“怎麼說你身子不適?”說著話,眸光上上下下向她打量。
白芍等人一見,忙行一禮退了出去。
阮雲歡倚在他的身上,抿唇一笑,說道,“說是身子不適,不過是尋個由頭,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