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刑之下,諒他不敢不招!”
“不!不!”張媽媽急急搖頭,臉色已驚的雪白,身子一軟,滑下杌子,又再跪倒,磕頭道,“大小姐……不不!王妃!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阮雲歡眉不抬眼不動,只是瞧著自個兒的手,淡淡道,“十三年前,張忠也不過才十幾歲,或許記的並不確切,或者問張梅、張蘭、張竹、張菊、或是張義?”
張媽媽一聽,臉色頓時蒼白如死,連連磕頭,卻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垂眉,厲聲喝道,“****,還不快招!”
張媽媽身子一抖,顫聲道,“王……王妃……”心中遲疑,默了片刻,才道,“王妃,老奴若是說了,王妃是不是便饒過老奴的家人?”
阮雲歡冷笑一聲,淡道,“說不說在你,饒不饒在我,哪個與你討價還價?”
白芍皺眉,說道,“小姐,這老****刁的很,奴婢瞧那張梅年長一些,許是能記得些舊事!”
“不!不!”張媽媽連忙搖頭,連聲道,“王妃,老奴說!老奴說!”
“嗯!”阮雲歡淡應,身子後倚,便不再語。屋子裡,一時陷入死一樣的沉默。
隔了良久,張媽媽微啞的聲音才低聲道,“說來,也是冤孽。小姐……就是夫人,自幼生的極美,非但旁的小姐無法比,便連大小姐……就是江夏王世子妃,也要略遜一籌。”
“也正因如此,小姐心高氣傲,平素從不曾將旁人瞧在眼裡。大小姐出嫁之後,她便立意要嫁一個身份地位皆強過姐夫的。可是……”張媽媽輕輕一嘆,搖頭道,“勝過江夏王世子的,能有幾人?更何況,小姐雖美,家世也顯赫,終究是個次女,各府世子要選的,可均是嫡長女。”
“偏偏小姐性子倔強,越是不成,越是不甘心,侯爺和夫人也是拿她無法。一晃,一十六歲,眼瞧著同年的小姐妹一個個出嫁,小姐也有些心灰,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相爺!”
阮雲歡心頭一跳,問道,“那是哪一年?”
張媽媽想了一瞬,說道,“十六年前罷,那時相爺剛剛拜相。”
阮雲歡臉色微沉,問道,“如何相遇,怎樣的情形?”
張媽媽略一遲疑,低聲道,“那時,相爺春風得意,剛剛大婚,便被皇上封為丞相。本來,小姐一意要嫁一個文武雙全的世家長子,哪知那年中元節上,見相爺在宴上意氣風發,竟對相爺一見傾心,再也不肯多瞧旁的世家公子一眼。”
十六年前的中元節……
阮雲歡心底一陣陣發冷。那時,應該是母親剛剛有孕,難道……那個時候,他二人便已有所勾搭?
咬了咬牙,冷聲道,“後來呢?”
“後來……”張媽媽微微皺眉,嘆道,“小姐一意要嫁阮相爺,任憑侯爺和夫人如何勸解,都不能回心轉意,可是堂堂建安侯府的嫡小姐,豈能給人做妾?偏偏相爺夫人是靖安侯府的嫡長女,又豈能容得下相爺娶平妻?”
阮雲歡點頭,冷笑道,“我娘不肯,他們便密謀加害?”
張媽媽搖頭,說道,“那時三位公子皆勸小姐罷手,小姐雖說不甘,也沒有旁的法子,只是心裡有了相爺,卻又瞧旁人不上,這一拖,又是三年。”
三年……
阮雲歡袖中的手掌慢慢握緊,問道,“三年後,發生何事?”
張媽媽搖頭,低聲道,“這個老奴也不知曉,只知道……只知道小姐突然說,只要……只要除掉公孫氏,她……她便有法子令阮一……阮相爺迎娶。那時阮相爺手中握著朝中政要,侯爺正思拉攏,被她一說,自然心動。”
“所以,冬獵時,才設下毒計,害我孃親?”阮雲歡冷聲低問。
張媽媽點頭,遲疑片刻,才道,“那一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