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阮相府的人自個兒傳出來的,這還有假?”
“是啊,我也聽說了,說有一家人,被她害的絕了門戶!”
“看她生的柔柔弱弱的,倒瞧不出來,竟然敢殺人!”
“是啊,我總不信,這事果然是真的?”
“說的真真兒的,聞說用那些人的血澆了地,連莊稼長出來都是紅的!”
阮雲歡啞然,一步步踩著臺階上去,向著正議論紛紛的一群含笑而望。
迎面一位小姐一眼見了她,臉色微微一變,忙用手將身旁兩人一拉,眾人見她神色有異,都回過頭來,見到阮雲歡,一時都縮了縮身子,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慢慢行到她們近前,在亭側椅子上坐下,瞧著一位穿黃的小姐笑道,“江州大旱,縱有鮮血澆灌,這短短不過十幾日,也長不出什麼莊稼,更莫論長出什麼顏色。”
穿黃的小姐身子一縮,囁嚅道,“我……我也是聽……聽旁人說的……”
阮雲歡點頭,含笑道,“若是苗小姐想要親眼瞧瞧,也無不可!”這穿黃的小姐,名喚苗紋,是禮部尚書苗成化的嫡長女。
苗紋嚇了一跳,頓時臉色慘白,忙雙手連搖,說道,“不!不!我不要看!”
阮雲歡見她嚇的花容失色,倒也不再追逼,只是目光一寸一寸向在場眾小姐望去,問道,“那不知花小姐、方小姐、風小姐、袁小姐可有興趣一觀?”
眾小姐凡被她目光掃到,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冰寒的目光,還是因為那個傳言,都是輕輕打了個寒顫,忙連連搖頭。
唯獨中郎將袁冠順之女,袁青眉將頭一揚,冷聲道,“阮雲歡,你莫嚇唬人!就算你敢殺幾個奴僕,難不成我們還怕你?”
十五歲的袁青眉,眉目已經長開,出落的十分標誌,舉手投足間,有一些將門之女的灑落。阮雲歡淡淡望著她,不由勾唇淺笑,波光瀲灩的眸子裡漾出一抹奈人尋味的笑意,淡淡道,“袁小姐將門虎女,豈可與奴僕同日而語,自然不用怕我!”
如果記得不錯,這個袁青眉,在明年的選秀之中脫穎而出,可是並未留在宮裡,而是被賜為三皇子正妃!後來三皇子之所以有力奪位,皆因有袁氏一族相助。
“你……”袁青眉聽她將自己和奴僕相提並論,不由怒起,上前一步,冷聲道,“阮雲歡,你敢辱我!”
阮雲歡挑眉,奇道,“雲歡有哪一句話說錯了嗎?又是何時辱了袁小姐?”
袁青眉氣怒交集,卻想到不話駁她。不錯,她說自己是將門虎女,自然沒錯。她說自己和奴僕不能同日而語,自然也沒錯。只是,那話怎麼聽怎麼彆扭。
正在這時,但聞正殿裡一陣樂聲傳來,苗紋大鬆了一口氣,趁勢道,“皇上來了,快!我們快過去罷!”一扯袁青眉衣袖,又向另外三人使個眼色。
那三人也忙道,“是啊,快去吧!”
袁青眉咬了咬唇,越過阮雲歡向亭子下奔去,擦身而過的瞬間,咬牙道,“阮雲歡,你以為你是誰?”
阮雲歡挑眉,轉身瞧著她們的背影奔下亭子,不由淺淺笑開,輕聲道,“我是誰?連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你又是誰?”似想到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變的歡暢。
承恩殿內,男女分立,文武大臣之後,便是皇封誥命,都是按品就班。而在朝臣和誥命的身後,便是阮雲歡等沒有品階的各府小姐公子,烏泱泱足足近千人,由殿內直排到殿外,齊唰唰立著,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響。
隔了片刻,樂聲一轉,就見八名宮女魚貫而出,分立兩邊。跟著是一個手執拂塵的太監,側身立在階前,拂塵一甩,用尖利的嗓子揚聲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跪!”
隨著呼聲,前排朝臣帶領,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