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拉她去上街的女孩子,桑紅雲雖然喜歡上街玩,可也知道家裡沒有多少閒錢供她揮霍,因而去了一兩次,便猜到了其中的貓膩,再有人去拉著上街,她就介面父親不讓出門,推了。只是因為麗梅一直跟她來往,也算是朋友,也就將麗梅對別人說好不好的話揭了過去,不再提。
八月裡,家裡忽然來了一個人。
“桑家娘子,這可是好事,大大的喜事啊,這喬家是幷州城裡屬一屬二的人家,你家閨女進了這樣的府門,享受不盡的榮花富貴,喬大少爺更是人中龍鳳,生的一表人材,這不剛從邊關回來,一見你們家閨女,就挪不開眼了,喬府的老太太更是催著我來,可見喬大少爺是真心看上你家的閨女,怎麼樣,給我的話,我也好去喬府回了老太太。”
原來是媒婆。
桑紅雲皺起眉頭,在窗外聽了半天,想著要不進屋,就聽到桑白氏道:“我們家的閨女雖然是平頭老百姓家,可也是從小到大捧在手心養大的,劉媽媽,我女兒沒有這離福的命,你且回吧!”
劉媒婆一聽,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蹙著眉頭道:“桑家娘子,話可不能這樣說,看上你閨女的大少爺剛從邊關回來,他家老爺便是那個宣府司使指揮使,真正的大官,你可要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桑白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劉媽媽請回吧,我的女兒不做妾!”
劉媒婆子說了半天,嘴皮子磨得快要瘦一層了,桑白氏就是不吐口,讓劉媒婆萬萬沒有想到。
拿了喬府的二兩銀子,拍著胸口對著喬府的老太太做了保證,現在這可怎麼去回話。
劉婆子一番心思化了水,滿心不甘地又道:“桑家娘子,要不你家桑秀才回來再商量商量,我是真看著那喬大少爺是個人物,你別不當會事,這人哪,走到哪一步就要說哪一步的話,現今兒個,那是人家看上,別到時候,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什麼也撈不到,平白幸苦一輩子,到時候後悔都來及!”
桑白氏何嘗不知道劉婆子說的,她情不自禁看了一眼窗牖上隱約離開的人影兒:“只一句話,我家閨女不會做妾!劉媽媽你回吧!”
“娘!這是那個殺千刀的要害人?”桑紅雲坐在自己的小屋裡,一時氣憤不已,好端端地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事,自己正經人家的女孩兒,不愁吃不愁穿,也沒有遇到天災荒年,憑白無辜地給人做妾,這是什麼人出的這樣的嗖主意!
桑白氏坐在一邊,看著桑紅雲道:“大戶人家這樣的事很多,納妾取個平妻什麼的,都沒人當會事,只要看上了人家,家貧的自然因為那幾個銀錢就送了女兒,家裡能過得去的,也是看上了人家的富貴,起了貪戀之心,咱們家沒必要給人做妾,娘以前還沒想著給你找個人家,想要在娘身邊多留你幾日,不過,今兒個劉媒婆登門,想來娘是留不住你了!”
桑紅雲紅著眼道:“我不。我要留在娘和爹的身邊,到時候招個女婿,一塊兒過日子!”
桑白氏聞聽也有些傷感,自己嫁給桑秀才十幾年,只為他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也沒生下,桑秀才真心愛她,只說女兒也是兒,怎麼就不能給他們養老送終,他就不信了,世上的女婿當真都是白眼狼,女兒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他就不信這個邪!桑白氏到底心裡感覺對不起桑秀才,怎麼著也是在她的手裡斷了桑家的香火,百年後死了,真要到了地底下,她還真沒辦法給桑家的先人交待,可再一想,桑秀才對她是真的好,就算真的日後下地獄,熬油鍋,她也忍了。女兒的話讓她感動,摟過桑紅雲道:“哪裡用得著招,只要你和你姐姐嫁的好,過的日子紅火,孝心有了,我們倆老何嘗不是安慰,再說還有兩隻手呢,你爹他好歹教小兒開萌也能兩個銀子錢!”
桑紅雲知道自己的孃親是真的不想讓她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