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爺去哪裡，妾亦跟隨。&rdo;

柳嫣然的回答取悅了裕王，他輕佻地笑了，在她耳邊低語，&ldo;我已經在宮裡為你看中一處地方，離正殿極近，我困了乏了抬腿可到。&rdo;

&ldo;王爺當我是什麼，妾進府也快有兩年，總想著問一句。&rdo;都這個地步了，柳嫣然不知她在期待著什麼。

&ldo;你這麼美，輕而易舉入了我的心，見過你之後，天下女子皆為糞土。&rdo;裕王說著話，已經做起不辜負良辰的事，柳嫣然半推半就意興闌珊。

待到上京城破之日，廝殺聲響徹天際，半邊夜空燃著紅光，裕王府也亂做一團，都紛紛傳言是裕王殺了太子，正殺上禁宮。

青衣裡應外合幫尚坤開啟城門，亂軍之中他急趕回裕王府，紛亂的人群中見不到柳姬婀娜柔弱的身姿，他一路跑向她的院子，推開房門，佳人靜坐在銅鏡前安然不動。

&ldo;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rdo;青衣氣急敗壞，拉起柳嫣然往外跑。柳嫣然聲音怯怯的，&ldo;表兄答應過會護我周全。&rdo;

青衣怒了，&ldo;那要看什麼時候，武英侯現在直奔禁宮，殺夏皇后、殺裕王、清理叛軍，等他回過神想起有你這號人還不得天以後，城裡兵荒馬亂，萬一真有人生起歹心，你又該如何？&rdo;

柳嫣然咬唇，臨走時不忘帶上柳嬤嬤。老嫗似已知道柳嫣然的作為，憤然不與她同列，狠毒的眼神掃過她和青衣，嘴裡發出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柳嫣然明白這個老奴愈來愈讓人生厭，可離開柳嬤嬤她更是一無所有，沒有家人，沒有忠心的奴僕，更沒有一個貼心的人，光有一副傾國傾城色有何用？

柳嬤嬤氣柳嫣然出賣裕王，三番幾次想掙脫她，甚至用長指甲掐柳嫣然如水的肌膚。

&ldo;嬤嬤，夠了！&rdo;柳嫣然推開老僕，眼中盈著淚，既然她的委屈和苦楚無人能懂，那一個人也能走下去。

青衣才顧不上那個面目可憎的老嫗，他急匆匆拉著柳嫣然走向早已瞅準的避身之處。

人影紛雜，眼看著離柳嬤嬤愈來愈遠，柳嫣然的眼淚終將落下，泣不成聲。

裕王府一座空置的庫房裡，青衣遞過乾淨的帕子給柳姬，解釋道：&ldo;先在這裡躲上一天半日，等外面大局定下，尚府定會派人接你過去。&rdo;

柳嫣然接過帕子，輕點一下頭，她不曾看見青衣的手徘徊在她的肩頭。

&ldo;我要替母親守孝，孝期滿後參加科舉，還要替阿蘿相個穩當的好人家，阿爹也老了，以後也不必出去做事，留在家中養老。&rdo;青衣斜倚在窗前輕聲說話，時刻留意外面的動靜。

柳嫣然不明白他為何要說起這些，全是馮家的家事，又與她有什麼幹係。

&ldo;嫣然&rdo;，青衣當一回稱呼柳嫣然以閨名，話說得生澀，&ldo;你今後有何打算？&rdo;

柳嫣然不是沒想過，只不過她已經有過一個夫君，以後回到尚家不敢奢望太多，只求安寧。

&ldo;因為夏皇后的緣故，你沒上宮中的玉牒。&rdo;青衣說話沒頭沒腦。

柳嫣然詫異抬起頭，天邊泛白，縷縷光線透過窗格投進屋內，窗邊的青年目光灼灼直視著她，所有的心意一攬無餘。

她口乾舌燥，臉上像火燒了一般，相思這份情意的真假，思來想去，她怕是心中也早有青衣的影子，若不然怎麼會舍下裕王，更忘了年少時痴戀過的二表兄。

徹夜相守，他一直嚴守禮儀，始終離她有三步遠，直到把她送到尚府的車駕旁，當著眾人的面，青衣